“對了,這件事”
婁曉娥突然忸怩起來,低著頭想要看著自己的腳尖,可惜有些困難。
“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是吧。”
楊小濤自然猜測得出婁敬堂,不想攤上事。
婁曉娥點頭。
“那你告訴我乾嘛。”
“我,我”
婁曉娥更是羞愧,最後冒出來一句,“我。我是端午乾娘啊。一家人,嗬嗬。”
楊小濤笑著搖頭,這婁敬堂是算準了自家女兒的性子,肯定會說出來的啊。
真,傻蛾子。
“這件事,彆告訴彆人,你爹也是不想惹麻煩。”
“我知道。就告訴你了,其他人都沒說。”
“嗯,還有回去替我謝謝伯父。”
“啊?好吧!”
婁曉娥還是沒尋思過來,為啥告訴老爹,楊小濤卻是不想解釋。
既然婁敬堂說了那些機器中有歐洲的,那未必沒有鎢合金。
或許婁敬堂也是這麼想的吧。
不管如何,總要找回來看看。
出門,楊小濤直接來到隔壁辦公室。
屋子裡,楊佑寧真跟王國棟商量著車間的事情,見到楊小濤進來,兩人停止交談。
“怎樣,這是改完圖紙了?”
楊佑寧拿出煙,看楊小濤那臉上的神情,跟先前那副愁眉不展苦大仇深的樣子就是判若兩人。
楊小濤直接接過煙,拿出兩支分給王國棟一根。
王國棟看著煙盒心理歎息。
自己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見老楊拿煙,這小子一來就有,這差彆對待,很老楊啊。
“廠長,王叔,我問你們件事。”
點上煙,楊小濤試著詢問。
“我爹還給活著的時候說起過,咱們廠原先不在這,對嗎?”
楊小濤將一切推到死去的老爹身上,誰也找不出毛病。
楊佑寧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點頭,“是啊,咋了?”
“原廠在哪裡?我記得爹說過,小鬼子投降的時候炸壞一批儀器設備,我”
嘩啦
椅子往後滑動,聽到楊小濤說完,楊佑寧蹭的站起來,臉上十分精彩。
此時此刻,楊佑寧的腦袋裡嗡嗡的,然後埋藏在最深處的記憶。
那年他被上級要求到軋鋼廠進行革命工作,那年老廠長帶著他們這些從戰火中走出來的人,來到這裡,那年他們對管理工廠半隻半解,一邊學習著,一邊摸著石頭過河。
往事一幕幕,會議不斷浮現。
隻不過他來到軋鋼廠的時候已經搬遷過來,至於解放前的事情,他也是從老廠子隻言片語中了解一些。
那些事,知道的人,不少。
但大部分已經老去,或者退居二線,可絕不多。
起碼,麵前的王國棟就不清楚。
認真的看了眼楊小濤,“你是說,那裡有一批報廢的設備,你想去找材料?”
楊佑寧知道,楊小濤說什麼去世的老爹說事純粹是打掩護,具體誰說的,他心裡也有數。
隻不過,這會兒他更關心楊小濤的意思。
如果,如果能夠找到合適的材料,他們軋鋼廠獲得的榮譽,也不會打折了。
“我想去看看,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啥。”
楊小濤也不確定那些設備還在不在,畢竟全國上下大煉鋼鐵,保不齊這些廢舊設備就被捐出去熔煉了呢。
但總比在辦公室裡畫圖強吧。
“我給孫國打個電話。”
楊佑寧覺得這事先問問,省的跑空。
沒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孫國的聲音。
“老孫,你們一分廠有沒有一批破損的機械設備?”
楊佑寧開口詢問,電話那頭的孫國有些奇怪。
畢竟是上任有些倉促,他到任後,一邊調度人員,還要組織生產,這段時間可是夠忙的。
“我去找人問問,一會兒回電話。”
掛斷電話,孫國立馬叫人去找後勤主任。
趁這時候,孫國也在納悶。
軋鋼廠的動靜不小,尤其是新項目的確立,這次更是直接立項了。
“了不得啊!”
感慨兩句,孫國對軋鋼廠的前景越來越看好。
當然,對來到一分廠這事他也不後悔,甚至對當初的決定很是滿意。
因為在這裡,有讓他發揮才情的舞台。
“廠長,您找我!”
沒一會兒,負責主管後勤的主任跑過來,看了眼主任,孫國點頭。
這人是他來到一分廠後,特意提拔起來的,為人正直,做事認真,將後勤管理的十分到位。
“嗯,小路,你知道咱們廠有破損的儀器?”
“破損的儀器?那庫裡不是很多嘛,這些年來不少機器出現事故,咱們廠找人來修理,修不好的就放在裡麵了!”
“我是說先前的,留下來的廢機器。”
“先前的?”
路主任想了一會兒,隨即恍然說道,“廠長,您說的是那破窯裡的廢鐵嗎?據說那是從解放牌留下來的,後來被炸壞了,就扔在裡麵,沒人管。”
“本來去年還想著上交給國家當廢鐵呢,後來嫌麻煩,就沒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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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國得知還真有便立馬說道,“你現在立馬找人將東西清理出來,一會有人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