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不能這樣!”
啪嗒
許大茂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滯。
他馬上就結束勞改了,馬上就能回到軋鋼廠了,馬上就能端起鐵飯碗了。
這段時間的勞作讓他清楚,一個鐵飯碗有多重要,不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有了這個,哪怕是遭到羞辱,他也能站起來,毫不在乎周圍人的冷眼。
可現在,被開除了?
一切都沒了。
而在人群中,秦京茹同樣坐在水渠裡,濺起一攤水花。
“不,不是這樣,他們不能這樣,我要去找他們,我要去找他們。”
許大茂就要爬起來,可一時間雙腿發軟,又坐在地上。
傻柱見了也不搭理,甚至心理還有些安慰。
起碼,許大茂這混球也不好過。
隻是看到前麵被人從水裡架起來的秦京茹,目光中帶著不忍。
多好的女人啊,怎麼就跟了許大茂這混球?
“村長,那,那以後我們去哪?”
易中海艱難的問出心中所想,村長也早有安排,“易中海,鑒於你的年紀大了,這段時間又表現的不錯,經過村裡向上級反應,你所在的街道辦,決定讓你在村裡完成勞改任務。”
啪嗒
易中海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
在村裡?
在這村裡?
乾過,喂牛,住的泥土房子,吃的不沾葷腥。
就在這環境中,度過後麵的兩年?
一瞬間,易中海想到今後漫長歲月遇到的困難,就覺得呼吸困難,手腳不停使喚。
村長看了一眼地上的易中海,目光中帶著些許憐憫,然後便是不屑。
這城裡下來的老頭,看起來身體英朗,為人也算和氣。
就是白長了一身肉,乾起過來還不如村裡的老漢呢。
當然,人家之前有本事。
可惜,沒走上正道。
“村,村長,我,我呢?”
傻柱大著膽子問道,在他心裡,哪怕是能夠留下,也不錯啊。
起碼能夠跟一大爺在一起,能夠照顧這個過了半百老頭。
村長轉頭看了眼傻柱,目光平靜,卻是讓傻柱不敢對視。
“何雨柱。”
村長的聲音平靜卻是帶著冷漠。
“鑒於你的表現,上級考慮後,從下周開始,你去煤廠報道!”
“啥?煤,煤廠?”
傻柱張大嘴巴,感覺腦袋嗡嗡的。
煤廠?去煤廠拉煤?
傻柱買過煤,所以知道煤廠的情況。
那可是一個個煤球蛋子,臉上黝黑,乾的比軋鋼廠的活還累,吃的更不如軋鋼廠。
想到以後他的生活,那…
那以後,就跟女人,徹底無緣了。
啪嗒
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掉落在乾涸的地上!
傷心,讓他已經沒有心思,做任何事。
哪怕隻是抬手擦一下,都覺得難受。
一旁,易中海聽到傻柱去處,也猛地站起來。
傻柱要跟他分開了。
這怎麼成?
以後,要是感情淡了,怎麼養老?
就是傻柱感念舊情,可沒他在一旁看著,但保不齊出個意外啥的,讓他怎麼辦?
“村,村長,幫幫忙,柱子還年輕,還年輕啊,不能去煤廠啊!”
易中海拉著村長的手,激動哀求,“村長,您跟上級說一聲,不能毀了他啊!”
村長皺眉,聽這話什麼意思?
去煤廠工作就是毀了他?
什麼邏輯!
什麼意思?
“易中海,你胡說什麼?”
村長厲聲喝止,“什麼叫做毀了他?這是勞動,這是改造,這是在幫他認識錯誤,積極改正錯誤,重新走上革命道路!”
“你什麼意思?”
“都是為革命建設做貢獻,彆人做的,為什麼他不能?”
“易中海同誌,注意你的言辭!”
村長厲聲說著,隨後轉頭就走。
這些人,趕緊滾出去,在村裡都帶壞了年青人。
易中海麵色蠟黃,身體有些站不住。
“一大爺,甭說了,不就是去煤廠嘛。”
“又不是刀山火海,我何雨柱還真不怕!”
傻柱過來扶住易中海,擦乾眼淚倔強的說著。
可易中海根本聽不進去,抬頭看著一副死強的傻柱,腦海中更是萬念俱灰。
“哈哈”
“哈哈哈哈”
猛然間,許大茂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指著傻柱。
“傻柱,挖煤?哈哈,傻柱,你個煤黑子,煤黑子。”
這有了對比,許大茂心理就舒服多了。
尤其是傻柱這樣的死對頭倒黴,更讓他從頹廢中找到了一抹慰藉。
自己隻是失去了軋鋼廠的工作,還能找其他活乾。
可傻柱就隻能去煤場挖煤了,等乾上幾年,不是煤黑子,是啥?
“傻柱,等老子去煤場看你,哈哈”
“狗日的。老子讓你笑。”
傻柱憋屈的怒火在許大茂的嘲笑中徹底爆發。
扔下易中海,抬腿就衝上去。
可許大茂早就防備著傻柱,聽到傻柱的叫喊聲立馬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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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跑還一邊喊著,“傻柱,你個黑心的家夥,這會兒裡外一起黑,讓你他娘的作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