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濤說完,已經穿戴整齊,走進無菌室。
病床上,阿爾法特在楊小濤進來的時候,突然睜開眼,看著楊小濤,“濤哥!”
嘴唇挪動,卻是沒有聲音。
唇語的意思,楊小濤他懂。
“睡一覺,等醒了,我帶你去開最男人的車。”
“嗯!”
楊小濤戴著手套,從口袋裡取出一枚頭像徽章,然後在眾人疑惑中彆在阿爾法特的胸口前,最後又輕輕拍了拍。
“放心,有我!”
心裡卻是想著,“小薇,靠你了!”
咻咻!
眾人見此,也沒在意。
畢竟誰身上沒有幾個徽章啊,再說這徽章,也就是普通貨,意義大於實際。
而就在眾人忽略的時候,徽章下方,一道綠色的光芒出現,大部分能量消散在空中,隻有少量的綠光沒入阿爾法特的身體中。
“開始吧!”
楊小濤對王院長老朱幾人點頭,隨後說道。
“所有人注意,下麵聽我命令,按照計劃,十八號原株進入。”
“老馮,你來。”
楊小濤起身走到一旁。
老馮點頭,立馬從領藏中的鐵盒子取出來,裡麵裝的就是十八號原株,小心走進實驗室,“在哪?”
老馮看著一旁正在把脈的老朱。
老朱三根手指抬起放下,眉頭時皺起時鬆開,最後更是捏起對方的手來,仔細感應著脈搏。
另一邊,老胡也走到另一隻手前,捏起手腕就按了下去。
屋子裡的人都緊張看著,楊小濤感覺呼吸聲都被壓低,生怕驚著兩人。
“肺!”
“中府穴。”
下一秒,老胡跟老朱先後說出話來,王院長手上的銀針在一瞬間就出現在老馮的眼前,而老馮迅速打開鐵盒子,接著銀針在其中一閃而過,針上出現一點液體,隨即準確的紮入左側中府穴。
同一時間,老胡動作也不慢,銀針粘一下,而後沒入右側中府穴。
銀針輕輕抖動,閉目中的阿爾法特嘴唇動了兩下。
“計時!”
楊小濤喊了一聲,一名護士立馬記錄下手表。
季香上前,開始查看腋窩下溫度計的顯示。
老朱仍舊按著脈搏,神色嚴肅。
原株已經進入體內,而這隻是第一步。
按照小鼠的反應,十八號原株與變異病毒直接接觸後,半小時內就會發生效果。
但隻靠這一個點,根本就競爭不過變異病毒,還需要加大十八號原株的劑量。
老朱鬆開手,然後跟老胡來到王院長跟前,楊小濤也上前詢問,“接下來,什麼時候下第二針?”
王院長手上算著,“肺,金也。”
“金生水,是腎!臍中和關元。”
“老胡!”
“明白。”
兩人將銀針消毒後,再次蘸取,對視一眼,找準穴位,下針。
“下一個,水生木,肝”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王院長跟老胡的表演時間,其他人隻能在一旁給兩人打下手。
直到最後一針下去,兩人額頭上已經冒出汗來。
在這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每人最少下了二十多針,涉及到的穴位必須準確,迅速。
“記錄下來了?”
王院長擦著額頭汗水,將銀針放回,對著李青問道。
“記下啦。”
“好,不出意外,咱們還要按照這個順序,將草藥送進去。”
王院長說了一會兒,楊小濤讓人將他們扶到一旁休息。
馮院長將盒子收起,送到外麵繼續冷藏,然後對著人招手,留在病房開始關注病人反應。
楊小濤就站在一旁,他能夠感受到,小薇正在發力,那道被人眼中不可見翠綠光芒已經形成的光柱。
這說明,阿爾法特的身體正作為戰場,被拚殺的雙方肆意破壞著,這種情況下,一旦撐不住,就再也睜不開眼了。
“阿爾法特,聽到了嗎?給我堅持住。”
楊小濤心裡有的點慌,小薇已經發力,但能不能撐住還要看阿爾法特的意誌。
意誌這東西,真是很玄的存在。
多少人靠著它走到最後,而放棄它的人,要麼在苦惱中後悔,要麼已經淪為一抔黃土。
“阿爾法特,聽到了嗎?想想你的夢想,想想你的機車,想想你的父親”
耳邊突然傳來小薇的聲音,就在剛才,它感受到對方有反應,楊小濤顧不得其他,再次在耳邊喊了起來。
外麵,陳老看著楊小濤對著病人呼喊著,心中一動,忙對著身前抻頭的莫西多夫說了兩句,後者立馬跳起來,然後到處尋找防護服。
下一秒,莫西多夫衝入病房中,俯身在阿爾法特跟前,“小阿爾法特”
見莫西多夫進來,楊小濤這才走到一旁,繼續看著。
病床前,莫西多夫正在訴說著小時候的事情,一幕幕,一點點,有歡笑,有悲傷,卻都是難忘的回憶。
“他在說什麼?”
季香聽不懂,但看到楊小濤長籲短歎的便開口詢問。
“說一些他們以前父子在一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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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這是咋了?”
“每,就是感覺,我家老大,貌似這麼大了,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不太多。”
楊小濤想起家裡的那三個孩子,老二老三還小,但老大過了年就上托兒所了,“這時間過得真快。”
楊小濤剛說完,一旁的老馮撇撇嘴,“咱們整天忙著革命工作,誰跟他有那閒工夫在家伺候孩子啊。”
“我跟你說啊,這孩子就不能慣,你看,最後慣成這樣在這躺著了。”
“孩子啊,就得給他旅順路,在一旁拿著棍子教著就行。”
“老馮這話說的對。”
一旁正在休息的王老聽了也開口湊進來,“小孩子就不能慣,當爹的就得有當爹的樣,不然等孩子長大了,你說句話都不在聽的。”
“對對,俺家那倆娃,小時候就是揍著過來的,現在也挺好。”
老朱也開口,跟一旁的老胡同時點著頭,好像是找到了共同語言。
老胡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孫子不能打。”
“對對,是這個理。”
幾個老家夥登時笑起來,也不顧及一旁正急切的莫西多夫,就在楊小濤邊上交流起育兒心得。
莫西多夫聽不懂幾人說什麼,但聽到幾人笑聲,又看到幾人說話的模樣,一看就是信心十足的樣子啊。
陡然間,竟然心裡頭有了一種希望的東西,對阿爾法特說的更加起勁。
外麵,陳老跟張老坐在一起,透過玻璃看著兩麵人有說有笑的模樣,對視一眼,然後張老小聲問道,“這是,一種放鬆的方式,對吧。”
“嗯,應該是,我聽說醫生給人治病的時候,都會說些好聽的,應該是這樣。”
“對,咱們的這些同誌,經驗很豐富嘛。”
“哈哈,那可是,這四九城的精英可都來了啊。”
“是嗎?楊小濤也算?”
“他,算場外精英。”
不僅是兩人,其他在外麵密切關注的醫生護士,見到裡麵這幅場景,也是心中歎服,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楊小濤並不清楚外麵的人怎麼想,但這會兒,在幾個老家夥嘴中,他的一句感慨直接引發了一次育兒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