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啊。”
易中海見秦淮茹不理他,然後又看了眼秦京茹,感慨一聲,一大媽默默點頭。
“老易,你說這柱子,咋就不回來啊。”
“對啊,一大爺,您都回來過節了,柱子怎麼還不回來啊。”
秦淮茹一副焦急模樣,心裡想著,要是傻柱回來,說不定能帶點土特產呢。
“這個...”
易中海也不知道傻柱能不能回來,不過看看天色還早,便勸說道,“可能太遠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等下午看看吧。”
秦淮茹默默點頭,秦京茹摸著肚子。
聞言秦淮茹點頭,然後回家抱出一盆衣服,來到水龍頭前開始洗起來。
而倆人走後,易中海琢磨片刻,隨即問向一大媽,“他一大媽,你去問問,那藥酒是不是真的管用。”
一大媽麵露狐疑,即便管用,你還要用?
我都這個歲數了沒了好事,你,你要跟誰用?
一大媽站在那裡胡思亂想,易中海這才發覺自己操之過急,說錯話了。
忙開口解釋道,“這曹家溝村長家的小兒子,結婚兩年了,一直沒有孩子,我這想著給他們幫幫忙不是。”
聽到易中海這樣說,一大媽忙點頭。
“那可得好好幫忙,到時候能照顧照顧你呢。”
“你等著,我去三大媽那裡要一份。”
“都怪傻柱,自己要來了配方,又跟扔火裡了,不然還用這麼麻煩了。”
一大媽絮絮叨叨的出門,易中海坐在旁邊,端著水杯小口喝著,眼睛卻是瞄向外麵洗衣服的秦淮茹。
......
管家莊子。
太陽高照,熾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讓正在辛苦收獲的農民頂著臉上的汗珠露出欣喜的笑容。
這樣的好天氣可不多見。
以往他們都要趕在下雨前收完,晾曬好。
如果碰到下雨,不僅耽誤收成,還耽誤玉米的種植。
一步慢,步步慢。
很多時候都需要全村上下出動,才能將村裡的土地種完。
如今好了,老天爺賞臉,這麼乾熱的天氣,隻要將麥子收割完,送到打穀場裡,打出麥粒,隻需要兩個白天的功夫就能曬乾,隨後送到糧站去,他們的心事才算是去了大半!
地裡的人乾一會抬起腰歇歇,然後跟身邊的人吆喝兩聲,看看前麵乾的快的,已經在地頭上拿著卷好的煙絲抽起來,對著沒乾完的人指指點點,很是得意。
被點到的人臉上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太陽曬的紅,立馬低頭收割著麥子,哢嚓哢嚓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他們身後一群婦女將麥子收攏成堆,隨後拿起一把麥子,將頭並在一起,熟練的一扭,形成一條“繩子”,然後將麥頭壓住,伸手環抱麥堆翻過來,又是扭在一起,最後將末尾塞進麥堆裡,如此一堆麥子便被捆在一起。
婦女繼續下一堆。
不遠處趕著牛車的人停在一旁,車上下來兩個小夥子,將紮好的麥堆擺放在車上,然後拉向打穀場。
在車子周圍,一群孩子低頭撿著地上的麥子,每當撿起一個,都會呼啦的跑到收集處,邀功似的喊著,主打的就是不留一粒麥子給麻雀。
周圍儘是忙碌的人群,一片片金光被割到,就像地平線憑空被削去一截,露出發灰的土地。
麥田裡,最後頭,傻柱正拿著鐮刀,低頭握著一把麥子,然後嘎吱嘎吱兩下將麥子割斷,隨後將麥子放在身後,這才直起腰來揉著發酸的後背,喘口粗氣。
在他周圍左右一片空曠,隻剩下他麵前的四列麥子等著收割。
而他才乾了一半。
低頭看著手上磨出的繭子,傻柱心裡頭就覺得委屈。
自從來到管家莊子後,村裡的大隊長知道他的來曆,可是沒給他好臉色看。
每天出任務,給他安排的都是最苦最臟的活,還將他住處安放在馬棚邊上,以前盛放料草小屋裡。
那是能住人的地方嗎?
屋子裡連張床都沒有,他這幾天隻能鋪著草打地鋪。
睡起來難受不說,還被蚊子咬,根本睡不好。
這還不算,吃飯簡直就是遭罪。
以前在城裡吃的窩窩頭,那也是二合麵的。
再差點的,也是棒子麵的。
可在這裡好了,地瓜秧連同地瓜打的地瓜麵,那粗拉的簡直不是給人吃的。
好一點的棒子麵,那是真的棒子啊。
連玉米芯一起壓碎的麵啊!
說到這個,傻柱心裡就哇涼哇涼的。
都說饑年餓不死廚子。
以前去曹家溝的時候,也沒這樣啊。
怎麼到了這裡,竟然如此艱難?
“傻站著乾嘛,快乾!”
“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人,看著挺壯實的,乾起活來還不如個娘們!”
就在傻柱心中悲苦難耐的時候,身後傳來女人嗬斥的聲音,一邊說著還一邊嫌棄著,“怪不得被趕到鄉下來,就你這樣的,在城裡也是拖累人的。”
“乾活都乾不好,還吃的這麼壯實,一看就是好吃懶做的孬種。”
身後婦女絮絮叨叨的沒完,傻柱卻隻能低頭忍著。
不忍不行啊,這村裡沾親帶故的,惹急了被孤立那是輕的,搞不好挨揍了還沒處說理。
這些,都是他這幾天血的教訓啊。
沒辦法,四合院戰神來了這村子,也得當個病貓。
何況人家手裡是有家夥事的,萬一擦槍走火,他死了也是白死。
心裡可還想著回四九城呢!
就像身後的這個黑臉短發長了一臉雀子的婦女,不僅嘴碎還嘴臭,這樣的人要是擱在以前,他早就懟回去了。
但這女人是村長的本家,輩分還高,惹急了吆喝一聲,一群人上來圍毆他。
他是真惹不起。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傻柱隻能忍受著後麵的嘴碎,雙目無神的彎下腰,繼續割麥子。
隻是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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