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找人試藥的是楊小濤並沒有太好的注意,這些隱私可不是隨便能說的,
“這件事我可以提供藥酒,就是家裡的那種。”
“到時候你們往裡麵添加就行。”
“至於人選嘛,我就愛莫能助了。”
楊小濤無奈說著,倒不是他不想為‘試藥’做貢獻,實在是自己的實力太強了,用在自己身上,再提升也是微乎其微,感覺不出來啊。
除非是大劑量的,才能有點效果吧。
但那事,根本沒必要啊。
倒是白景述對此沒覺得是困難。
困擾她的是藥酒,而不是試藥的人!
以她們家的情況,認識的人可是不少。
那些身體不行的,想要治病的也不少,隨便找幾個人試一下,很簡單。
甚至她們放出消息,估計爭著上門試藥的人得擠破門檻。
聽到楊小濤說家裡還有一些,白景述心裡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看向楊小濤,年紀輕輕就用這麼多藥酒…
心裡想著要不要勸說一句,可想到兩人間的身份,這話還是彆說的好。
將製藥廠的事安排好,已經是臨近下班,楊小濤跟顏曉晨等人打過招呼,讓她們繼續完成審核,不要放鬆,這便準備回四合院。
粵府。
熾熱的太陽漸漸西沉,將餘暉灑滿天空。
微風徐徐,攪動著那些懶洋洋的綠色波紋,仿佛是大自然的調色盤,將金黃、橙紅、玫瑰紫融合在一起,點綴著周圍的大地。
二層小樓上,唐明月緩緩走進辦公室,將手上的餐盤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隨後目光看著站在窗邊的身影,心中閃過一抹擔憂。
整個下午,從接到四九城的電話後,大伯就這樣,站在那裡,一支煙一支煙的抽著,旁邊的煙灰缸裡塞滿了煙頭,目光盯著窗外。
她知道,每當這時候,都是大伯在做決定的時候。
“大伯,先吃飯吧。”
唐明月來到身旁,還是小心的開口勸著。
“明月!”
大伯並沒有回頭,而是看著窗外,輕輕回道,“小濤提的建議,你也知道吧。”
唐明月點點頭。
當時大伯接電話的時候,她就在一旁,雖然隻是話裡行間聽了些,但以她的聰明才智,很容易就將事情串聯起來。
而且大伯也沒有瞞著她,電話打完後更是將情況簡單說了下。
而知道後,可是為楊小濤捏了把汗。
這,這男人,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上級討論的結果,他都敢置喙,這是膨脹了,擺不清自己的位置啊。
“我知道,不過,我覺得他是有些,有些片麵了。”
“您也知道,他這年紀,有些事情容易被影響,有些片麵,考慮的問題可能偏頗些...”
唐明月明白,自己這時候必須為楊小濤開脫下。
隻是不等唐明月說完,大伯就轉身,然後將還沒吸完的煙掐滅,“不,恰恰相反,我反而覺得小濤說的,很有道理。”
唐明月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不敢多說。
“他說的,看起來有些意氣用事,但隻要仔細想一想,有些事,還真有獨特見解的。”
“尤其是最後的判斷,如果真如他說的那般,那就意味著我們先期的判斷都存在問題...”
說到這裡,大伯伸手去拿桌上的煙盒,卻發現裡麵空空如也,然後將煙盒拿起來,小心整理著,“這種大膽的判斷,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說出來的。”
“而且他不是亂說一氣,前有鋪墊,後有分析,結合時局,這判斷不是一般人能夠給出的。”
“老陳電話裡雖然沒有明說,但能給我打電話,就說明他在內心中是支持的。”
大伯說著,唐明月伸手捂著嘴,有些不敢置信。
她想不到,楊小濤給出的判斷,不僅在大伯這裡獲得了支持,就是陳老也相信了。
而這樣的判斷,在她眼裡明顯是‘錯誤’的,是跟當下形勢完全不符的。
戰爭才開始沒多久,誰敢說就一定能夠勝利?
但大伯跟陳老這樣的人都承認了,那就說明這其中肯定有她們想不到的一麵。
“大伯,他,他真的說的對?”
此時此刻,唐明月也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大伯安慰她。
大伯坐回椅子上,然後將煙盒放下,神情不再嚴肅,而是露出一抹笑容,“是非對錯,沒有人現在就知道。”
“但我們要做的就是將各種可能都提前想到,然後從中選取對我們最有利的一條。”
“這不僅需要分析數據的支持,更要有堅定的判斷。”
唐明月將餐盤裡的飯菜取出,擺放在辦公桌上,“可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啊,對方要是沒有支持,估計難以抵擋吧。”
“如果他判斷錯誤,那後果,也不是我們能夠承擔起的。”
大伯點點頭,“你說的也沒錯。”
“小濤的判斷隻是其中一種,卻是我們先前忽略的一種。”
“我們考慮到前半部分,如何幫他們打贏這場戰爭,而小濤卻是看到了後半部分,如何對待戰後的關係。”
大伯乃求筷子將一筷豆腐插住,“國小而不處卑,力少而不畏強,無禮而侮大鄰,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小濤給出的建議,現在來看,確實是最不可能的一種。”
“但以對方這些年的表現來看,有時候最不可能的一種,就是最可能的一種。”
大伯將豆腐扔進嘴裡,哪怕是最軟的存在,他也用力嚼著。
唐明月聽了神情一凜,琢磨著話裡的意思。
以前在西花園首長身邊,她學到的是處事不驚,溫文爾雅的風格還有樂觀的革命態度。
而這段時間在大伯身邊,她學到的卻是柔中帶剛,果斷霸氣,有擔當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