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
楊小濤從辦公桌上起來,搜了搜眉心,隨後走到一旁拿起水壺倒了點水,洗了把臉,這才出門前往食堂。
昨晚上在機械廠將事情安排好後,已經過了半夜。
楊小濤也沒回去,就在辦公室裡過了一夜。
走進食堂,楊佑寧正坐在旁邊吃飯,楊小濤拿著飯盒來到窗口要了小米粥,又拿了一個雞蛋,一個饅頭走到旁邊坐下。
“昨晚上忙了整整一宿啊!”
楊佑寧在一旁說著,楊小濤聽了笑道,“其實不用這麼麻煩,隻要不帶他們去紀念堂就行了!”
“那不成,那是咱們機械廠的重要文化!”
“少了這一環節,就不完整了!”
說起紀念堂來,這可是楊佑寧的心頭肉啊,也是代表他作為廠長的功績啊!
“你到時候彆說漏嘴就行!”
楊小濤在一旁提醒著,生怕這家夥說太多,讓對方轉變心思。
楊佑寧聽了瞥了眼楊小濤,“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啊!”
“放心吧,絕對給你辦成了!”
兩人低頭吃飯,今天得養足精神,小心應對啊!
上午十點,一輛小轎車在一輛吉普車的帶領下來到機械廠。
領隊的人是陳老的人,將人領到辦公樓前,隨後介紹起來。
楊小濤站在劉懷民楊佑寧身邊,看著下車的三人,臉上堆滿笑容。
領頭是個個頭不高的老頭子,頭發有黑有白,小眼睛,目光矍鑠。
身後兩個都是青年人,隻看麵相跟國人差不多,就是膚色有些黑。
經過介紹後,楊小濤知道領頭的老頭叫阮溫哲,是北安中的重要人物。
身後兩人是他的隨從。
阮溫哲看著機械廠的眾人,目光有些不自在。
因為在這些人身上並沒有感受到那種“熱情的革命友誼”,看上去反而像是準備做生意的商人。
心裡不由感慨,上次來的時候,還是夾道歡迎,熱烈歡呼的。
這才十多年,這裡的人就將聯盟的革命友愛精神忘的一乾二淨啊!
果然,還是他們大安南更加虔誠堅定的支持革命。
也隻有他們,才能將革命的火種傳遍東南亞!
不過這次是來求人的,他也隻能將這份驕傲收在心裡,將姿態放低。
“阮先生您好。”
“我是機械廠的廠長楊佑寧,我代表全廠工人,熱烈歡迎您。”
楊佑寧作為廠長將對方自然要上前接待了!
在他身後劉懷民跟楊小濤緊跟著上前。
“你好,楊廠長!”
兩人握手,劉懷民上前,再次見過。
最後是楊小濤握著對方的手,“阮先生,歡迎!”
“楊先生,客氣。”
阮溫哲握著楊小濤的手,對這個年輕人感到詫異。
早在介紹的時候,他就關注這個青年。
如此年紀就身居高位,看身上的氣質,莫不是某位領導的兒子?
很有可能。
想到自己國家的處境,如果能夠跟他拉好關係,然後打通門路,對他們的工作將是巨大幫助。
想到這裡,握著楊小濤的手更加用力,臉上也是帶著和煦的笑容,更是攀談起來,“楊先生果真人中龍鳳,器宇不凡啊。”
“阮先生過獎,過獎。”
“在您這老革命麵前,晚輩不敢受。”
聽到楊小濤這樣說,阮溫哲更是心花怒放,他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就是曾經的資曆。
老革命家,這是他一生最大的驕傲。
“好漢不提當年勇,都是些陳年往事,不當真了。”
雖是這樣說著,但楊小濤哪還不知道,自己隨便的一句客套話就搔到了對方的癢處啊。
既然如此,他也不吝嗇多說兩句,於是兩隻手握在一起,“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沒有像您這樣的老革命家,哪有我們現在的生活?”
“沒有老革命家的鋪路打好地基,哪來的今天革命成果。”
“我這心裡一直都有種感恩,對老革命前輩的感恩。”
“我的太爺曾告訴我,革命不是都需要流血的,更多的是那些懷揣革命理想,為革命默默付出的人。對您我這心裡,隻有敬意...”
楊小濤說著,阮溫哲心裡暖暖的,他感覺這年輕人,就是他的知己啊。
自己離開戰場來到這裡,絕不是當逃兵,也不是為了苟活,而是為了革命更好的繼續下去。
“賢侄說的,深得我心啊,敢問家裡長輩也是?”
楊小濤笑笑,“家中的太爺就是。”
“太爺!”
阮溫哲目光一驚,他對國內的了解,知道這個是個輩分。
而以這個輩分鬨革命的,那絕對是個老革命啊。
這青年,身份不低。
同時心裡又對國內一陣鄙夷。
這才多久,就開始腐敗了。
‘不過這樣也好,容易從中斡旋。’
心裡想著,阮溫哲再次開口誇讚,“賢侄有如此成就,家中長輩應是欣慰啊。”
“都是叔叔伯伯照顧,不然哪有我的今天啊。”
“哈哈,是極是極...”
這下更加確認了。
就在兩人要惺惺相惜個沒完沒了的時候,楊佑寧跟劉懷民幾人卻是覺得早飯要出來了。
陳宮拉了下王國棟,“老王,看到了吧,這小子比我厲害呢。”
“以後,你可彆再被他外表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