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廊的腳步聲逐漸消失,白玲才從走到鄭朝陽身邊坐下,握著對方的手,靜靜靠在一起。
“沒事!”
鄭朝陽低著頭,聲音嘶啞,“我沒事。不用擔心。”
“你這樣子,讓我怎麼不擔心。”
白玲的一句話,鄭朝陽再也忍不住的哭嚎起來。
一邊是工作的壓力,那是成百上千人的性命,背後更是關係重大。
一邊是親大哥的遭遇,那淒慘模樣讓他心痛如刀絞。
無力,悲痛,讓他這個堅強的漢子再也忍不住,露出內心的柔軟。
“玲!我該,怎麼辦啊!”
鄭朝陽趴在白玲懷裡,如同一個沒有遭受委屈的孩子,使勁的哭著。
“他,他昨天讓我,讓我給他解脫。”
“玲,你說我該,該怎麼辦啊”
鄭朝陽哭的沉痛,白玲捋著他紛亂的頭發,沉默不語。
良久。
興許是哭的多了,亦或者是心裡的痛緩了些,鄭朝陽從懷中起來。
淩亂的頭發已經收拾好。
臉色跟往常一樣!
看著白玲關心的目光,鄭朝陽深深吸氣,然後露出一抹讓人心安的笑容。
“老郝說的對,咱們不能一直被動!”
“對方隱藏這麼久,就代表著隱藏的很深!”
“你想怎麼做?”
白玲明白,自家男人是個堅強的人,不會被輕易擊倒!
鄭朝陽目光看向窗外,隨後目光微縮,用力說道,“對方這麼有耐心,要麼是沒準備好!”
“要麼是,等待機會!”
“不論哪一種,都不能繼續下去!”
目光收回,看向白玲,“他們不急,那是因為他們覺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或者說,還沒觸及到他們該容忍的底線!”
“那咱們就做點超出他們底線的事!”
“不,應該是,超出我們的掌握,這樣才能逼他們動手!”
鄭朝陽握緊拳頭,狠辣的說著。
一旁的白玲先是心頭一驚,隨即又坦然接受!
因為這樣子的鄭朝陽,跟年輕的時候,很像!
那時候,他們三個在一起,可沒少捅簍子啊!
想起那段歲月,白玲突然笑起來。
最起碼,自家男人又恢複鬥誌了。
至於後果嘛,難道還有比這更差的?
起身,白玲走到一旁。
“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對方的目的就是滬上造船廠!”
“而且船廠裡的東西,是他們最不想要見到的東西。”
白玲進入狀態,鄭朝陽也快去恢複冷靜。
“所以,想要找出他們的底線,很容易!”
白玲自信的說道,“那就是,造船廠取得進展!”
“比如說呢?”
“比如說有新的船隻下水!”
白玲說完,鄭朝陽從座位上站起來,沉思片刻最後搖頭,“對方應該了解一些情況,所以才不會動手。”
“船隻下水,一查就能查出來!”
白玲點頭,“說的有理!”
“你說!”
突然鄭朝陽開口道,“你說,突然咱們有了技術上的突破,而且還是關鍵性的技術突破,他們還能不能坐的住?”
一瞬間,鄭朝陽想到一個辦法!
……
滬上市立醫院。
夜深沉,一輛救護車從外麵衝進來,直接停在急診室的大門口。
隨著車子下來,一名穿著普通的中年人神情淒慘,“快來人啊,來人啊。”
“救人呢!”
聲音落下,急診室裡衝出來一群人,直接來到救護車前。
“同誌,這位同誌在過馬路時昏倒了,我正好路過將他扶起來,你們快點救救他啊。”
來到車前的醫生上車翻看下病人的眼皮,立馬對身邊的護士道,“準備擔架,送進去。”
護士立馬轉身往屋子裡跑去。
沒一會兒,兩個人推著小車跑過來,司機連同一起來的中年人幫忙,將人搬到小推車上,隨即一起往急診室跑去。
等眾人將病人送進去,幫忙的中年人才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隨後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隻是這人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在醫院裡轉了起來。
當來到一個掛著值班主任牌子的辦公室前,中年人看看左右,對著房門敲了下。
聲音不疾不徐。
裡麵很快傳來請進的聲音。
中年人推門而進,裡麵坐著一個中年婦女。
女人身材不高,坐在椅子上卻是脊背筆直,凹凸的形狀在白大褂的襯托下,有種不可褻瀆卻又誘惑著人犯罪的感覺。
中年人進來後,就將門帶上,然後徑直走到身前坐下。
女人皺眉,“這位同誌,你哪不舒服?”
說話間,身體已經開始遠離。
“我心疼。”
“心疼?怎麼個疼?”
“就像被人搶過去,沒了心一樣。”
女人眼睛鄭重,使勁盯著男人,“那我這有個方子可以治。”
“是換顆心嗎?”
“對,不過換的不是紅心。”
男人聽了露出笑容,“我就要這顆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