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所剩不多的野菜,悅瑤煮了一大鍋燉魚,滿屋子的肉香,讓人興奮不已。
悅瑤一邊攪著魚湯,一邊打量著兩個孩子,靈兒與普通孩子無異,遇事膽怯。可鈺兒則不同,他太過成熟,完全不像一個五歲的孩子。
原主的記憶中,薛家遭打壓皆因薛滋鈺而起,那一夜之後,這孩似乎就變了,少了孩子該有的童真。遇事時,這孩子如成人般立於人前,就算遭到三日虐待,也不曾落淚。
鈺兒堅強得叫她心疼!
失神間,門外響起了拍門聲。鈺兒先是一震,如往常一樣,最先起身,要去開門。
悅瑤忙將他喚住,把陶罐子從火堆上抬到一旁,起身迎了出去,身後卻跟著兩個小尾巴。
本就腐朽的院門早在那婆子來鬨的時候,已經散落下來。
一位花白胡須的老者領著一群人站在門外。
悅瑤掃了一眼,果然,那被潑了糞水的二人,正怒目立於老者身後。
“七爺爺,就是她!占了我堂妹的屋子,還搶了我娘抓的魚!”
惡人先告狀的典故,還真不是故事!
老者眉頭擠成了山巒,泛黃的眼來回打量著悅瑤。
“小婦人悅氏見過村長?”悅瑤俯身行禮,身後的兩個小不點,很懂事,跟著她向老人恭身行禮。
老人眉頭一鬆,臉色比之前好看了些許。撫須點頭,這才進了小院。
身後那烏泱泱一片的人也跟著擠了進來。
“於王氏,你確定是這位小娘子搶了你的魚?”老者問。
於王氏在門外應聲,忙擠身過來,悅瑤看到那婆子所過之處,村人皆是捂鼻退讓。想來就算於王氏雖清洗過,那味,怕是得有些時日才能退去。
“就是她!七叔,咱這村子再不管管,這些沒戶籍的乞丐,就要無法無天了!今兒她敢搶我的魚,明兒個她定然敢闖彆人家的屋,搶人家糧了!他們啊,餓極了有啥不敢做的?”
“你、你胡說,明明是你到我家……”
“鈺兒!”悅瑤低語道“成大事者,必先沉住氣。”悅瑤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老者枯瘦的手指來回的撫著白色胡須,看了眾人一眼,方才開口“小娘子,老夫乃是小於村村長,於成。請問小娘子,你可認同於王氏之言?”
悅瑤自是搖頭,將那日情形說了一遍,眾人聽聞,皆向於王氏母女看去,於王氏臉一黑,潑婦模樣再次顯露,指著她又叫罵起來。
“七叔,您老可彆被她誆騙了,您看看她那副小姐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還下河抓魚?您老信嗎?您瞅瞅她那手,能抓著魚?”
悅瑤轉身把門邊的婁子提過來“這是抓魚的婁子。”
“有婁子咋了?這村裡誰家還沒個婁子?憑啥魚就進你家婁子?”於王氏理直氣壯的將婁子踢飛。
悅瑤隻笑不語,移步將婁子撿回,從中倒出一塊烏黑泛白的肉塊,肉塊已經被啃食得凹凸不平。
眾人都好奇的看了半晌,皆是沒有看明白,悅瑤彎腰提起裙擺,寬鬆的底褲挽至大腿,長腿裸露在外,眾人驚呼,大老爺們紅著臉不敢看,婦人老嫗卻對她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