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來,直問於仙兒“說吧,想要多少銀子?”
於王氏不樂意了,往地上一坐,將披頭散發的於仙兒摟在懷裡,哭天喊地的道“你個殺千刀的,壞了我閨女的名節,居然想拿銀子打發我們,這天地下可還有王法?”
“也是。”悅瑤蹲得累了,站起身道“北遙女子,一生隻嫁一夫,要不然,把你閨女嫁給他得了。”
“娘!我不要嫁給這個傻子!村裡誰不知道,這人即癡又傻,我不嫁,
我就是死,也不要嫁給一個傻子。”於仙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就有意思了,這兒可是我家,你都說他是一傻子,你跑我家來,說一傻子壞了你的名節,你莫不是把我們小於村所有人,都當傻子耍吧?”
悅瑤這麼一說,門口圍觀的寡婦們,也都點頭附和。誰不知道於王氏與她結了仇,這會兒子又鬨上這麼一出,真把眾人當傻子呢!
於王氏見眾人反幫著悅氏說話,急忙解釋說“今兒我閨女上門,本想是問你討個活計。這活沒討著,卻落得這個下場。你說,該如何是好?”
“那依著你呢?”悅瑤問。銀子都不想要,她倒要看看,這母女兩打著什麼算盤。
於王氏眉上一喜,忙道“既然大家都知道北遙女子,一生隻從一夫,既然他們二人好了,我閨女自然得嫁進你悅家的院子,與他同吃同住。”
見悅瑤點頭,於王氏又道“眾人都知道,他是給你做活的,這成了家,以後他的工錢自然得給我閨女管著。”
和著這母女不僅盤算上了銀子,還連帶著她這青磚大瓦房都盤算上了。
於是乎悅瑤笑了,蹲下身來,對著於仙兒一字一句的說道“於仙兒,我的人,你都盤算,你是覺得你家有金山銀山,還是覺得到了衙門,憑你上下兩張口,就能讓官老爺聽你的?”
這話一出口,婦人們紅了臉,村長一直咳嗽不停。於王氏母女兩人臉紅了白,白了青。
而南宮越那張被青絲掩蓋的麵容之上,卻是震驚,她說他是她的人?空洞的心忽然被什麼填滿,甜甜的,暖暖的。
悅瑤又對著於仙兒狠踢了一腳道“起來吧!咱們一起到衙門去,我倒要看看官老爺是喜歡銀錠子呢,還是更覺得你於仙兒比銀錠子還討喜。”
“七叔,您老就這麼看著咱們孤兒寡母的受個外人欺負?”於王氏忽然轉向村長“有錢咋了?有錢就能隨意欺辱他人?”
“七爺爺,我可是您的血親,您都不為我們做主,我們還能指望誰去?悅氏仗著自己有幾個銀子,欺辱我們,您倒是出來說句公道話。”於仙兒為母親聲援。
於成一臉難色,倒是門外,忽然傳來林喜兒的聲音。
“什麼是公道?悅東家不僅給咱活路,還讓大家夥貧瘠的地裡,種出值錢的蔬菜,如今更是辦學堂,請了先生,這一件件,難道不是公道?”
“就是!以前你們誰敢想,咱們的娃入蒙學?”
“咱這村裡,就屬於王氏母女最能挑事兒!按我說,這樣的人才不配呆在小於村。”
接二連三鄙視的話語,從村人口中而出,於王氏急了,跳著腳就到門邊,與村人們吵作了一塊。
就在大家夥都將注意力,放到於王氏與眾婦人口舌之戰時,南宮越忽然上前,蹲在於仙兒身前,低語了幾句,於仙兒麵色一白,就像見了鬼似的,從地上跳了起來。
披在身上的衣裳這麼一摟,轉身拽著於王氏,就往門外走。正與於王氏吵得火熱的眾人,誰也沒看到,發生了什麼。
而於仙兒在於王氏耳邊低語一陣後,於王氏將目光投向了南宮越,而後,甚至比於仙兒跑得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