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但凡半夜醒來,或是睡不著了,便偷摸到南宮越這裡,或是喝上兩杯,或是秉燭夜談,又或是一不注意,便到死循環裡走上一遭。
兩個本不該屬於同一世界的孤獨靈魂,越發心心相惜。
被男人塞進被子裡,悅瑤深深吸了口隻屬於南宮越的氣息。
“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還像個孩子一樣!”將枕頭塞到悅瑤頭下,南宮越這才躺進被子。
悅瑤打趣笑言“看來冰雕得了滋潤,話也變得多了。莫不是身體不行,隻能打個嘴炮過個癮?”
“身體行不行,你白吃了這些日子的霸王餐,能不知道?”
這霸王餐,還是他被這小女人強睡那日,聽她提起。按著她的解釋,就是吃了東西不給錢的意思。
“喏喏喏!老娘今兒就先付錢!”悅瑤冰涼的小手,趁著南宮悅一個不注意,塞進入他的胸堂。
原就是打打鬨鬨的笑話,卻被某人當了真。眨眼的功夫,悅瑤已經被某人壓在身下。
“南宮越!”他是真傻還是裝傻,聽不出她是逗著玩嗎?
“知道了,不能冷落了夫人的小嘴。”南宮越的仍落下,還是帶著雨露氣息的冰涼觸感,卻透著撩人的熱氣。
就在悅瑤即將迷離淪陷之際,南宮越忽然起身,長衫加身,將她往棉被中一裹,飛身出門,躍進正屋。
這是悅瑤第一次見識書裡才有的輕功。驚歎之餘,卻聽南宮越在耳邊低語“照顧好孩子。”而後卻見他飛身出去。
很快,緊閉的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細碎卻不淩亂。
寒風中,獨立於屋頂之上的男人,長發飄灑,睥睨躍入小院的黑色人影。臉上的狐狸麵具,散發陣陣寒光,竹笛於手間,轉出劍花。
對著院中眾人吹了聲口哨。
黑衣人儘數抬頭,唯一沒有遮掩的眸中,平靜沒有波瀾。
死士嗎?以他對薛家的了解,這些人應該不會是薛家豢養。
長笛飛轉間,傾身躍入院中,與一群黑衣人糾纏在一起,竹笛輕點之處,一朵朵血色在黑衣人脖頸處綻放,猶如忘川河邊彼岸花。
因著屋內外皆無光亮,悅瑤隻聽見皮肉爆裂,血漿噴湧的細微聲響,她方才明白,自家又來了不速之客。
當院中重歸平靜後,南宮越於門外低語“今兒你早些歇息。此事,明日再談。”
不難看出,南宮越又收了一波人頭。
南宮越心裡泛起疑惑,徐慕芸既然得逞,不該在這時生事。再以薛家實力,怎麼可能養得起死士?難道是他暗通薛家?
次日一早,天未亮,聽到潑水刷地的聲音,悅瑤蹙眉起身,攏著大氅出門,見著南宮越正忙著衝洗院子。
重意全無,回轉穿戴整齊了,入了廚房,做了些清淡的吃食,坐在廚房門口看著南宮越忙活,待到一雙兒女醒來,這才四人坐在一起,吃了頓美食。
如今的鈺兒和靈兒,被她喂得圓潤飽滿,肉嘟嘟的很是討喜。兩個仔子,每日沉浸在書本與音律之中,除了吃飯的點,能見上一麵,便隻能待他們入睡後,方能細細端詳。
目送兩娃出門,悅瑤方才問起昨晚之事。
“不過是些螻蟻。”南宮越答得隨意,正仔細的洗著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