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悅瑤的家,一個把自己活成了女婿的爹,一個隨時化身老父親的兒子,一個憑實力動不動就胖揍自家爹的閨女。
悅瑤頭痛啊!
再說被自家親爹當眾打了耳光的李府大小姐,哭著回府,尋自家娘親哭訴,沒曾想,竟被娘親生生罵了一頓。
李詩妤訴怨無門,哭得更不是一個慘字了得。
“你這丫頭!做事怎就不用腦子?你爹是何許人?容得你上去胡言亂語?”杜氏氣得直撫胸口。
又道“你日後在你爹爹麵前,萬不可表露對悅氏不滿之情!你爹爹還指著悅氏這棵大樹,為李家撐出一片天來!”
“她一個鄉野棄婦,怎就成了大樹了?我們李家還得靠著她活?娘你也中了妖法不成?”
杜氏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頭怒火,解釋道“我說的話,你且記住就行!對於鳳家,你也無需擔憂,鳳寧最多不過將其養於外宅。他日你若嫁了過去,更要與其修好關係!”
“鳳寧那裡,你也彆去討巧。若你真是傾心於他,真心對他便是,鳳寧何等精明之人,就你這腦子,隻怕弄巧成拙。”
“不!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李詩妤乃李家小姐,怎會忍得讓一個農婦騎在自己頭上。
“還有你沒她?就憑今個兒這事,你就不是她的對手!薛家乃傳聞,我不提也罷。可今日那一堂的商賈老爺們,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這腦瓜子,與她鬥,就是嫌自己命長!”
彆說自家這個嬌養的女兒,就是換做自己,隻怕在悅氏手上,也討不到好。
杜氏是個眼毒手狠的,所以這些年下來,李府後宅僅其一人而居,就算李泰時不時養個外宅,那也是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更沒有哪個女人敢生下李氏子孫。
而李泰這裡,確實如悅瑤所料,從此之後,那些商賈老爺們,叫苦連連。
誰說不是呢!敲詐與剝削目的雖大相徑庭,可二者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意思,其結果,也是截然不同的!前者,隻此一次,後者,永生相隨。
而李泰這樣踩著白骨往上爬的人,又怎會在意商賈們的死活。
此次他們若是儘數上繳,隻怕往後繳糧之數,定是勝於此次數量。
若是他們繳不起,輕者抄家流放,重者株連九族。若他們繳得起,那數量之大,足可讓他們掏乾家底,生不如死。
這可怨不得悅瑤,若他們不蓄謀陷害她,今日也不會落得作繭自縛。
眼下重陽節將至,這可是村人們慶年之外,最熱鬨的日子。各處的縣學也都給學子們告了假,悅滋鈺也難得能回來與他們團圓。
就在大家各自喜慶時,悅瑤收到了衙役送來的帖子。因小於村同中十八秀才公,李大人擺宴聚香閣,與眾今年的生員及其家人,共慶重陽佳節!
除了眾學子及師尊們,李大人還請了小於村學堂的允秀才,與村長於成及家人。
看著帖子,悅瑤嘴角慢慢揚起,身旁的南宮越,卻是眉頭微蹙。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
悅瑤寫了信,讓於大林送貨時,捎了過去。
然而鳳寧親看之後,一臉茫然,目光緊盯著信中冠名二字。他雖是商人,可自幼也是拜過先生的,他從不曾見過此字,更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不過一想到二人能有機會見麵,鳳寧心情大好,也不多想,將信中提及的事宜交待了下去。
仆人剛走,一個黑衣人從窗戶飛身而入,恭敬的行了一禮後,從懷中拿出一支信筒,程到鳳寧麵前。
終於有信了嗎?至從上次於都德縣與那人見過麵後,便杳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