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曾開口的鳳寧,含笑撫上鳳仙兒的長發。隻是無人看到那笑,滿是蒼涼與無奈。
南宮婉兒回到小於村,在山腳下就看到半山腰間的悅瑤。眸光一轉,心中又生一計。
提著裙擺一路小跑而上,在悅瑤下山必經這路上,選了處較陡的地勢,彎下腰來。任誰看了,也隻道她是跑累了,於這裡喘歇。
待到悅瑤行自身前,南宮婉兒才站直起來。
從山上下來的悅瑤,可沒心情理這朵白蓮花,側身欲借道而過。而身旁的南宮婉兒忽然失了重心,往身後倒去。
悅瑤自然反應伸手想將她拉住,然而伸出的手沒拉到人,停於空中。看著沿坡勢滾去的南宮婉兒,悅瑤腦中浮現出南宮婉兒倒下時,嘴角的笑意。
果然不多時,昏倒在山腳下的南宮婉兒身邊,就圍了一眾的人,不時的,還會有人對悅瑤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畢竟剛才那一幕,任誰看了去,都是悅瑤伸手將人推了下來。
下了山,悅瑤喚了自家長工過來,將南宮婉兒背進了學堂內院,又差人去請了郎中。自己便於床側等著了。
下學時,允文一臉焦急衝了進來,不多時,南宮越領著悅滋靈也進了房間。原著之前允文因南宮婉兒重病,與南宮越紅了臉,此刻二人見了麵,多有些不自在。
“悅夫人,婉兒她怎會從山下滾落?”允文問。
悅瑤隻道“待她醒了,你且問她。”
施過針,南宮婉兒也幽幽轉醒,隻是那好好的一張臉,此刻已是糊了。一條條的血印子,看著有些瘮人。郎中隻道,身體無大礙,隻是臉上需些時日,方才能好轉。
然,南宮婉兒一睜眼,看向南宮越,伸出手,哭得梨花帶雨。可南宮越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倒是悅滋靈,挑眉上前,一幅天真無邪的伸出手,狠狠的抹了一把南宮婉兒那滿是血痕的臉頰。
疼痛灼燒的感覺讓南宮婉兒發出尖叫。小靈兒連連道歉,純真的眼中淚水打轉,讓人看了不忍責怪。
可南宮婉兒捂著臉直叫疼,允文連忙又出去追郎中。
而悅瑤卻是將自家閨女剛才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她能斷定,剛才小靈兒絕對是給南宮婉兒受傷的臉,抹了什麼刺激性的東西。
沒一會兒,允文又領著郎中回來了,一番查看,將一盒藥膏給了允文,交代過後,方才離去。塗抹藥膏時,允文安撫其半晌。
方才問道“婉兒,到底發生了什麼?”
虛弱的南宮婉兒,拽著允文的手直呼救命,方是看傻了這一屋的人。
“是她、她要殺我。上回她推我磕破了頭,我都不敢多言,眼再若再不說出來,隻怕終將死得不明不白。”南宮婉兒直指悅瑤。
“還有她!剛才她給往我臉上抹了東西,我的臉、疼。”南宮婉兒直指悅滋靈,而後驚恐的捂著自己的臉,哭得更加傷心,嘴裡不停的求著南宮越救她。
允文看向悅瑤和悅滋靈,南宮越卻移身擋在悅瑤母女身前。看到這一幕的南宮婉兒,心徹底碎了。而恨卻如荊棘破土而出,爬滿了她破碎的心。
“南宮越!平日婉兒重病你不來瞧也就罷了,可眼下婉兒九死一生,指證悅瑤,你居然袒護她?”允文終是被衝昏頭腦,當場與南宮越紅了臉。
“你們彆掙了,我沒事。莫要因我傷了合氣。”南宮婉兒嬌軀微顫,起身將床前二人拉開。
要不怎麼說她是朵滿級白蓮花呢?瞧瞧那可憐勁的,此事因她而起,她卻置身事外。
悅瑤閉目長長的舒了口氣,平日裡她看到允文的麵上,才不與這白蓮花計較。眼下,她若再不還手,豈不讓這白蓮花覺得自己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