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寡婦後我乘風破浪!
話說年關前,鳳家大公子的病忽然有了起色,高興的人雖多。愁苦的人,卻也不少。
這些日子,郎中們一日四次的來診脈,每次一來就是四五個,挨個的脈完了,幾人還得在偏廳裡,彙診一番。
就如今日,他們四人正愁得焦頭爛額時,那東掌事的,就又來了。原本也沒什麼,可是每每隻要談及鳳大公子病入膏肓,這東掌事的就根變了個人一樣,一身肅殺之氣,讓他們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四人你之間,你瞅瞅我,我看看他,沒一個敢上去報病情的。
“大公子的病情,可是見好?”東毅靠在門框上,一雙手環於胸前,嘴角上揚,卻又似笑非笑。
半晌,四個郎中同時搖頭,而後低下了頭。其中一個道大膽清了清嗓子說了句“此乃回光返照之相。”
嘭的一聲,那門框子,齊腰斷了開來,幾人連連收了藥箱,側著身子逃了出去。然最後一人側身出門時,卻被東毅攔了下來。
“若了卻大公子心病,可有挽回餘地?”
那郎中害怕得兩腳打顫,聲音都失了真。“大、大公子原本體弱,如今已經枯朽之木,即使逢春,也不可能再生新枝。”說完,感覺拉著他的手力道鬆懈,一抬腳就跑了。
空蕩蕩的屋子,就似東毅的心,聽了那番話,東毅隻覺自己的心,就這麼被人掏空了。直至鳳仙兒過來喚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
“毅哥哥,爺爺想見你。”
東毅一聲不吭,隨著鳳仙兒去了。沒想到的卻是,鳳老爺子在問了鳳寧的身體情況後,沉思半晌,竟提及那與悅氏有七八相似的李婉兒。
“鳳家,不能在這斷了根本。仙兒是女子,自是不能繼承家業。如今,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那人身上了。此事,還請你暗中進行。”
說白了,鳳老爺子這是認命了!想趁著鳳寧回光返照之些時日,能為鳳家留下個血脈傳承之人。
“我會安排好的。”
沒人看到東毅臉上那似是自嘲的笑。這就是大戶人家,在那所謂的血脈根本麵前,親情又算得了什麼?鳳寧如此,他亦是如此。
在彆人看來,他們出自大戶,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許多人更是羨慕他們有著吃穿不儘的家業。
可是,又有誰知道,他們這樣的人,連個選擇生活的權利都沒有,更彆提愛情,在他們眼中,愛情狗屁不如!
娶女人進門,無非就是為了那所謂的血脈根本!所以他這年裡活得放蕩不羈,他們不是想要血脈嗎?
可是他了解寧,寧和他不一樣。那似仙人一般的男子,純淨得似水一般。彆說李婉兒不是悅瑤,當初他把悅瑤送到寧的床上,寧都沒有要了她。怎麼可能會要李婉兒?
既然答應了爺爺,東毅還是當晚就差了人,出去尋找李婉兒的下落。
回到仙睨居,見著鳳寧臥於羅漢塌上,目光呆呆的望著塌前燒得正旺的爐火。免強揚起一抹笑,坐了過去。
“這麼晚,還不想睡?”他問。
鳳寧目不轉睛的看著爐火,輕搖了下頭。
“寧,你可想離開邊臨縣,去彆處走走,看看?”東毅話鋒一轉,說起了自己當初從東家逃出來後,遊曆過的一些地方。
有山水美不勝收的,也有美食叫人回味的。他想在寧最後的日子裡,給他看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不曾想,鳳寧隻是輕輕的開口,說了句“我隻想離她近一些。”
東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鳳寧說的她,定是那悅氏。一旁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他臉上卻不動聲色。
似如平常二人打趣般的說“近又有何用?當初我將她送到你床上,你不也將她放了嗎?既是如此,何不忘了她?這個世界並不是隻有愛情值得追捧。”
“我很傻吧?”
東毅看著那張憔悴的麵容,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這些年裡,他隨側鳳寧左右,深知鳳寧少顯人前的孤傲。
而他,卻是不知不覺的迷戀上了,這份獨屬於寧的孤傲。鳳寧傻嗎?相較之下,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寧,放了她吧!我陪著你,去看看這大千世界的美好如何?”
然而鳳寧忽然說“毅,我昨晚又夢到她了。真好,就算明明知道那是夢,我也甘之如飴。”
“鳳寧!”東毅喊得咬牙切齒,以手鉗著那張麵如白紙的麵龐,直視過那雙失了光華的眸子,目光落在乾裂的唇上。
咫尺間,那些壓抑在心頭數年的話,差點脫口而出。鬆開手起身,半晌才倒了水過來,遞到鳳寧麵前。
他推開,他又遞過去。幾次反複,鳳寧歎了口氣,接過去,喝了一口,還給東毅。
東毅接在手中,就著鳳寧喝過的地方,一口氣將杯中的水,喝了個乾淨。像是要用這水,將哽咽在喉的話,生生衝下去似的。
可笑自己還勸解彆人,自己又何曾不是那個鑽了牛角間,不想出來的。
“既然睡不著,今夜我陪你說說話吧。”不待鳳寧反應,東毅起身,打橫將鳳寧抱入懷中,大步往內屋走去。
將鳳寧放到床上,伸手要為同寧褪去外衣,卻被鳳寧將之拍開。“這些事,喚下人來做就好。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也不知是說得急了,還是今夜說的話太多,失了力,鳳寧身子一歪,若不是東毅反應快,將其拉入懷中,他此刻就該倒在地上了。
不給鳳寧再開口的機會,東毅直接上手,把鳳寧外衣扯去,扶睡下去,又細細的蓋了被子。
而自己則是合衣昴躺在外側,他與他之間,能這樣,他已經很滿足了。眼角的餘光,看到鳳寧已經閉上了眼睛,東毅微微勾起了嘴角。
此刻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寧就這樣去了,哪怕傾家蕩產,他也要讓悅瑤為寧殉葬。玉麵閻王又如何?即使讓整個悅禮村的人陪上性命,他也再所不辭。
隻因為,這是寧最後想要的。既然生不能同床,那就死同穴吧!
他說過,他這一生,隻為他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