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寡婦後我乘風破浪!
一大早,李泰收到消息後,就開始來回在後宅踱步,自古民不安,則生亂的道理,李泰怎麼會不知道。
眼下,眾多外來且無生濟的百姓,就睡在他李泰治下的邊臨縣內。叫他如何安生?這一年,邊臨縣好不容易走向繁華,如今可好,打哪來了那麼多的難民?
約摸一刻鐘,有衙役回報,將事情來龍去脈摸了個清楚。李大人這才知曉,那悅氏又不安生了!
心裡憤憤不平,實不知,這悅氏又作的什麼妖?正要派人去悅禮村將悅氏請來,門外就程來了悅字印的拜帖。
“去去去!將人請進來!”李泰煩躁的揮手催促。
悅瑤屁股還沒坐下來呢,李泰就拍上了桌子。“你給本官說說,你是要反了這天不成?本官方得喘息,你這又是鬨的什麼事?”
“李大人不是反對設定教坊嗎?”悅瑤說。
李泰楞楞點頭,那火氣卻是更旺了些。“你彆給我往彆處扯,這事和教坊又有何關聯?”
“怎麼無關?這些人大是至漢林郡和向陽郡的窮苦百姓,大人且想,設教坊後,可是他們最先將女兒賣進去?”
這時候,李泰滿腔的火氣,瞬間熄滅。眉頭皺起道“你這是與教坊搶人?”
“算不是搶吧!不過是給了他們更多的選擇。親情哪是三王爺鼓吹一下,就能蔑視的!”
李泰不再開口,來回踱門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良久的沉思過後,李泰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兩手一拍叫道“好!本官力舉悅夫人!”
於是,為了配合悅家,縣衙戶籍處,大開四方之門,為初到邊臨縣的百姓們,以次遞人頭稅的方法登記戶籍,並指派落戶所在村落。次遞人頭稅,是指落戶籍所需的三十個銅板,可是累積到明年再繳納。
有了李大人相助,核實戶籍後,倒是省去了讓有心之人渾水摸魚的機會。畢竟戶籍上是不是死了丈夫,一目了然!
街上無處落腳的百姓們,頓時如得天恩。李泰也確實是個會做官的,一手以退為進,高呼天恩浩蕩,拉起了皇帝陛下的大旗。
這出大戲唱了足足有月餘,因著周邊來的百姓們沒有車馬代步,全憑一雙腿,平日裡乘車也得四五日的路,用腳走上十天半月,實屬正常。
所以悅瑤延長了錄取時間。這些日子以來,一經核實為可錄取的,一手簽了賣身契約,一手將一吊銅板發了出去。
賣身契約,實則是以防一些有心之人,到學院來生事。隻有簽了賣身契,悅瑤才能明正言順的護她們周全。
就如昨日,一個女娃剛簽下賣身契,就有一群漢子狼狽的追了過來。二話不說,就要上來搶人。
悅瑤上去問事,領頭的蠻橫無理道“關你屁事!這妞是從我們老爺宅子裡跑出來的!大爺勸你彆多事,免得沒有好果子吃。”
“可有賣身契?”悅瑤問。
對方當然拿不出來,說不過,就打算硬搶。要不知道說人多膽就大呢!然而早就按捺不住的南宮越一出手,就將他們好好教育了一頓。
他們落荒而逃時,還說了不少的狠話。狠話嘛,悅瑤聽得多了。要是個個都認真,她這日子,還真沒法過了。
相較於邊臨縣的熱鬨場景,漢林郡和向陽郡各處‘教坊’門前,可謂是門可羅雀了!隻偶爾有一些賭鬼,會擰著自家女娃過來講價。
這樣的人不能說沒有,可真的是很少!
這不,徐震光站在‘教坊’門前,一幅望眼欲穿的模樣。這些日子,來‘教坊’的人是越來越少,就像今日,一早上了,才一個賭鬼來賣女兒。
他隻好奇,都德縣附近那麼多沒銀錢過活的,怎麼不見人影了呢?真真是活見鬼了。教坊乃是三王爺的要事,徐震光不敢怠慢,差人出去打聽。
這一打聽,徐震光差點吐血而亡……拍著胸口自言自語“好你個悅氏!老子酒坊都賣給你了,你還讓老子不得安身!”
可眼下罵與不罵,已經無法扭轉乾坤。因為那些受生活所迫窮人,已經舉家遷徙去了邊臨縣城,徒留一些殘壁斷瓦的茅草棚罷了。
徐震光不死心,將人打發去了漢林郡各處。沒想到一一傳回的消息,都是大相徑庭。
跌坐在地的徐震光,如丟了魂一般。看著自己設立不足一月的‘教坊’,腦子如一團漿糊,無法思考了。
教坊可不比其它生意,因著其利潤可觀,又屬官有,收入大半都需上繳國庫。且教坊乃是經三王爺親自驗證過的,若是他說教坊辦不起來,那不是打了三王爺的臉嗎?
原本還以為此機乃是他徐震光逆天之機,沒曾想,竟成了今天這幅狼狽模樣。
自視回天乏術後,徐震光將當下都德縣的境況,與自己的狼狽處境,儘數寫於信中,送去了京都秦家。
不日之後,徐震光等來了回信,信中雖不乏質疑他能力之詞,可始終是親妹,不會眼睜睜看徐家步入絕境。
於是徐震光按著親妹所提,變賣了漢林郡各處剩餘房產與鋪子,舉家遷徙去了京都。說是遷徙,在眾人看來,徐家乃是步入絕境,無路可行。逃去投奔外嫁的女兒。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買下徐家產業的不是彆人,正是當初被鳳家打壓得支離破碎的曲家!
不少人好奇,曲大公子跟隨悅家不過一年,怎就如鹹魚翻身一般?更讓人津津樂道的是,曲家在拿下徐家產業後,全數將徐家宅子改成了曲字牌的酒樓。
曲家新開的酒樓不僅能住宿,還一舉打出了邊臨縣懷容居的‘三大盆’菜式,嘗鮮的食客絡繹不絕,幾處樓子一開張,就賺了個盆滿缽滿。
加之不久後,原本徐家的酒坊改掛了悅字旗。附近來買酒的車隊絡繹不絕而來,硬是將冷清的都德縣,變得熱鬨非凡。
而曲家新開的樓子,更是被撐爆了,客房每日全滿,絕無落空。這一空前的景像,再一次觸動了縣衙內的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