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著饅頭屑不滿道“娘親!說好的將他留下的!您這是出爾反爾!作為一方商賈的表率,您怎麼能欺騙我這個小孩呢?”
悅瑤忽然有了一種自食惡果的感覺,平日裡,她沒少教導一雙兒女計謀。萬萬沒想到,徒弟還沒出師門呢,就把那點花花腸子的小心思,使在自個兒身上了。
於是乎,在悅滋靈一哭二鬨三出走的要挾下,悅瑤與南宮越都妥協了。或許……這就是為人父母的軟肋吧!
對於楔雲來說,當初來時最大的期望,就是能瞞天過海、暗度陳倉之後,能與苻曄在北遙過上自由的日子。
而此時得到悅家的收留,他當然是求之不得的!有了悅家的照拂,魏康想反悔都是不可能的。
也是因為收留他二人,悅瑤隻好在去喬家之前,先去一趟君竹林,將苻曄的賣身契取來。至於戶籍嘛!這點小事,就不必讓魏康多事了。
多虧了曲大公子張揚的喜好,要不然,五人同乘一個轎廂,真的能將悅瑤悶死。
好在曲家的馬車,轎廂夠大,五個人坐在裡麵,還有空間讓小靈兒逗著苻曄玩耍。
昨夜去過君竹林的南宮越,此時趕著馬車,自然不必問人指路。駕輕就熟的就將車駛到了君竹林門前。
日頭已居正中,君竹林的熱鬨也已散儘。魏康垂頭喪氣的於院中踱步沉思。他在細細回想,魏家到底是得罪了誰,方遭此劫難。
要知道,君竹林已經妥善經營了小半年,從未出過差池。卻不想,自打悅氏進了都德縣之後,魏家先是失了客棧,當晚君竹林又遭毀。
雙重打擊,對於方才興旺起來的魏家,絕對屬於重創。
更叫他頭疼的是,昨夜君竹林遭毀,雖無人有性命之憂,卻對君竹林日後的生意,是毀滅性的。
隻怕日後君竹林的生意,會一落千丈!
若說這幾日來,唯一使他心情大好的,就是悅氏此時來了君竹林。魏康心情一轉換,大方釋然的快步迎了出去。
箭步上前,很是尊重的深深行了一禮,稱了一聲悅老板。這是商行之人,對同行的一種尊稱。
悅瑤矮身回了禮,說了一些場麵上的安慰話。
見著跟在悅瑤身後的楔雲與苻曄,魏康心裡已經樂得眉眼難合。果然,悅氏終究是個女人。
然而讓魏康沒有想到的,卻是一個模樣精製喜人的七八歲女娃,開口就向他討要苻曄的賣身契。
魏康雙手俸上此物時,還不忘記提醒了一句“還望悅老板大人有大諒,不要再介懷以往那些得罪之處。”
悅瑤點頭,笑著直言“雖有言,小人與女子難難養也,可小婦人也是懂商行規矩的。”這可不是表麵上的話!
因為以後她肯定不會為難魏家,至於其他人跑來難為魏家嘛……這自然是後話了!
得了想要的東西,悅瑤也沒再多留。讓南宮越趕車回縣城,去喬家。轎廂裡,悅瑤將手裡的賣身契,親手遞到了苻曄麵前。
膽小的俊俏少年,隻是呆呆的看著,不敢伸手去接。
“拿去吧!待到日後回了邊臨縣,我會親自為你們討得戶籍。”悅瑤說。
一旁的小靈兒喜歡得眉眼彎彎,搶過悅瑤手中的契約,二話不說的,一把塞進了苻曄的懷裡。
另一隻手還在苻曄那美杜莎般的腦袋上,揉了又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