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寡婦後我乘風破浪!
於是,魏家私窯出事的消息,就這麼不徑而走了。
以至於正在一室密談要事的幾位中年男人,同時收到了隨從的回報。有人提議,現在趕過去,或許還能分上一杯羹。
其中一位年長者,卻是捋著下巴上的一綽胡須,沉言道“與其與他人掙搶,不如來上一招順水推舟。”
其餘幾人齊齊向他這邊看來。
“通敵,此罪可誅九族!試想,能給魏家扣上這麼大的名頭的,咱們幾個去了,能從人家手裡得到好處?隻怕是連湯都撈不到一口。”
“胡老板!咱們如今可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您老可彆藏著噎著的。當初咱們可是盟過誓的!”
“就是!如今咱們幾家的教坊,前路有悅家這個掃把星擋道!咱們哥幾個若是再不齊心,拿什麼與悅家抗衡?”
幾人一起哄,捋著胡須的中年男人,笑得更加高深莫測了。
“各位,詳見當初曲家為例,都德縣的馭蓮湖,隻怕也將要被查封。如果咱們再火上澆油一番,讓魏家坐實了這個罪名。那魏家馭蓮湖裡的美色,豈不是由我們來瓜分?”
“不錯!”一個身形魁梧如山的中年男人,站起身來,一臉興奮之色道“若能得其中一二,咱們經營的教坊指不定就出人頭地了!哪怕不及徐家四美,可定能比其他的教坊,好上許多!”
“那悅家這邊呢?”有人狐疑不決。
“方老板眼下可有法子,與悅家對抗?”捋著胡須的胡老板,挑眉看過去。
這方子義在他眼中,就是個少根筋的東西。若不是自家女兒嫁得好,就憑方子義這樣的,怎麼可能插得上教坊這一腳。
方子義老實搖頭“連胡老板的法子,都沒能擋住悅家的學院。我又能有什麼法子。”
“既然不能阻止悅家,那咱們就先把魏家吃了。總比扁擔挑缸缽,兩頭都滑脫強吧!”
“各位老板,可彆被眼前一點小利益迷了眼!悅家才是我們生財之道上的絆腳石!”胡老板提醒幾人,站起身來。兩個指頭還是不停的在胡須上捋著。
“不知各位可有注意到,這悅氏常出現之地,仿佛那位也常有出沒之跡啊!”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應聲。他們當然知道,那位指的自然是使響馬絕跡、使人人自危的玉麵閻王!
可是這一點,有人認同,有人卻不認同。
“胡老板莫不是因著此次失意,想找個借口吧?誰都知道,那位出手,你想拚個全屍,都是不可能的!此次,咱們重金買來的這些人。一個胳膊腿沒少的,都掛在城門口了!與我看,悅氏定然與我們一樣,與是花重金買了誰過來操手。”
這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意指胡老板拿了大家夥的銀子,卻辦了個半調子的事!再往下說,那就是中間可能有私吞銀子之事了。
彆人聽出來了,胡老板自然也不傻。
胡子不捋了,手往桌上一拍,氣得混身發抖道“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那就拿出來,大家說道說道!三百兩銀子,我可一個子兒都沒私吞!你們也看到了,那裡麵,懸賞令五百兩以上的,都有兩位吧!”
見眾人眼裡沒了疑惑,方才又道“咱們再拿些銀子出來!我還不信了!她一個悅氏,能請到什麼不世之人為其開路護航!”
桌邊坐著的,就跟個柴火堆似的,被人一點就著了。眾人方才的失落之色被激情替代,各自放著狠話。什麼斷手斷腳的話,自是沒有少說。
甚至還有人提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次到位,將悅家滅了!北遙境內,這樣的事,並不是沒有。隻是自打那位鬨了那麼一出之後,響馬絕跡。
山匪惡徒,又少有那般神通。堵路、鬨事者多有,滅門者,卻少之又少。
“這事我可不乾!各位老板,在下先告辭了!”方子義起身行禮後,無視眾人困惑不解,徑自離開了廂房。
這一屋子傻子。也不先打聽打聽,那悅氏如何發家至今,期間又發生了哪些事情!在他看來,悅氏的發家史,可謂詭異至及!
當初胡獻拉他入夥時,他可是花了重金,將悅氏摸了個底清!之所以還和這些傻子參合一回,自然是想親身驗證一下,被說得妖魔化的悅氏,到底是真是假!
此次經曆之後,他意識到,要遠離悅家這個危險!他方家才能得一善終!要知道,悅氏可是手撕薛家,踩垮徐家,就連鳳家都被整得倒死不活的。
更何況,那悅氏還是個,鬥得整個邊臨縣商賈不敢多話的主!
他小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方家,拿什麼和這麼厲害的人去鬥?莫不是老壽星吊了脖子,嫌自己命長?
可這如此一來,教坊生意,隻怕是做不長久了。回去還得好好謀劃一番,另尋出路才是!
這方子義,還真是應驗了那句,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勇若怯,大智若愚。
就在悅瑤忙著從匿境中,拿出樹果苗往果園裡運的時候。學院那邊傳來了好消息,曲懷寧歡天喜地的跑來告訴她,那樣子像極了她同意留下苻曄時的悅滋靈。
“這是好事!接下來,把新的布告拿出來!咱們得把動靜再弄得大一些。”
“是!夫人放心,我這就去辦!”
次日,悅家學院的門前,圍得裡三層外三層。議論聲就跟個蜂巢似的,嗡嗡直響。他們都不敢信自己的眼睛,悅家居然要於學院中教授如何製釀酒!
有人覺得,這不過是悅家做出來的噱頭罷了!畢竟那麼掙錢的玩意兒,哪能說教就教?旁邊有人附和“可不是!教也就罷了,不僅免費教你,這學的人,還能每月領一吊銅板!這事兒,做得也太假了些!”
當然,也有人相信!即刻就跑去錄取處登記,言名了要學釀酒。登記的小廝也如實告知,那不是由著你去選的,得由師傅來了,讓師傅選!
“你們這是騙人的吧!還說什麼由師傅選!”
“就是,莫不是變著方的,讓咱們動了心思,主動往你們所謂的師傅那裡遞銀錢啊?”
“誰在這胡說八道?”剛烈的嗓音從遠處傳來,有如洪鐘一般,震得有些人耳蝸子生疼。
來者自然是喬南,今兒悅瑤叫他來學院主事。之前他還覺著悅瑤太過謹慎,沒想到自己一到,還真就遇上了事。
喬家的酒,在悅家釀酒出世之前,就是倍受好評的。於是眾人對喬南,也就莫名的會多出幾分尊敬來。
“製酒者,無不是勞力所出,洗米、煮米、烤米,沒有幾分力氣的,不成事!所以製酒一道,不是所有人都可為!”說著,喬南抬頭看了下天。
時值正午,又是六月烈陽天,喬南雙手立於後背道“想學製酒者,先登記,然後於此處等著!”
有喬南現身說法,現場轟動不已,瞬間眼記事台處,就排起了長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