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過情況後,悅瑤沒有多留,說了些安慰的話,與王雨山離開了。趁著天沒黑,他們隻能使勁的往回趕路。
而送走了悅瑤和王雨山的許陳氏,拍著胸口,跟做賊似的又把門關上了。轉而進了裡間,坐在床上,將兒子額上的濕布帕子取下,在旁邊的盆裡洗了幾水,擰乾再放回兒子頭上。
“娘,我沒事,放心吧!”
看著孩子臉側的淤青,陳氏心疼的將下唇咬出一道血印子。“身上還疼嗎?”她問。
“不疼了!再養幾日,就能好。彆擔心。”隻有他自己能體會手和腳上,撕裂般的疼。可他隻能忍著。
即不能請大夫來看,也不能去醫館,更不能讓娘擔心自責。先拖著吧,等到把紅蓼花弄明白了,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娘!您彆老在家呆子,有半個月沒去山子叔家了吧?彆誤了事!”
陳氏點頭,卻沒吭聲。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不能把病重的孩子,單獨丟在家裡。這萬一……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知道您擔心我的身體,我能挺住的!真的!您把事辦好了,咱們就接了大姐,去個新的地方!”
“哎!放心吧!你大姐沒事兒,好著呢!”
“那你這幾日趕緊去悅禮村多走動一下,不要錯過了日子。”
陳氏點頭應聲。
次日一早,陳氏真的就出現在了悅禮村,手裡提著一籃子的酸梅子果,往王雨山家去了。
見著有半月沒來的陳氏,王燕昵歡喜得不行。“陳二姐姐來了!快來、這邊坐!”
“前些天二娃子摔了,一直沒得空來看看你。”陳氏說著,從籃子裡拿了顆酸梅子果遞給王燕昵。“我當時懷他們姐弟,就最喜吃這個。所以給你帶了些。”
見著王燕昵試吃後,挺喜歡,陳氏又說,下次再多帶些過來。而後又見院裡一個竹婁子,陳氏問道“妹妹要出門?”
“算不上出門!山上紅蓼開了,我得去幫著些。今年因著潤年,紅蓼花的花期才晚了兩個月。七月的日頭大,我不幫著些,怕把山子曬壞了。”
“哎喲!快彆說了,我牙都快酸掉了!往年說活多,怕把山子累壞了。今年又怪日頭大,怕把你家山子曬壞嘍!”陳氏打趣的話,說得王燕昵臉紅一片。
“你這才懷上,做活怕是不便。要不然,我幫你一起去做?正好,我也學著些,等到王家窪那邊的花開了,我也知道該怎麼去做。”
如是這般,王氏也沒推脫,尋了個竹婁子給陳氏,二人一前一後出門往山上小溪方向走去。
小溪邊上,王雨山已經忙活了一早上了,抹了一把汗,看著上山來的自家媳婦,身後果然跟著陳氏,臉上的笑,也隨之隱去。
王燕昵往年是做過一回的,自然是駕輕就熟。可看著自家男人臉上微顯的怒意,自然知道是因為跟著自己來的陳氏。
可陳二姐姐沒說錯啊!王家窪那邊的紅蓼開了花,她還不是要去摘花的?再說了,陳二姐姐完全是一番好意,頂著這麼大的日頭來幫忙,這是陳二姐姐對自己的情份!
見著王雨山不願意教陳氏,王燕昵主動的做給陳氏看,一來二回,陳氏也做得有模有樣了!
“山子兄弟,回頭你也教教我怎麼做這個花唄!彆到時候,王家窪那邊的花摘了,我還不知道該咋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