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寡婦後我乘風破浪!
悅家的釀酒,早在與徐家燒酒一爭天下時,美名遠揚。就連京都也已經有人在售賣。
比起辛辣剛烈的燒酒,似美人般懷柔入骨的花釀,使更多的人為之追捧。
然而,又因悅家產量不夠。以至於稍遠的地方,幾乎很難能買到悅家的釀酒。若是偶得一壇的,都會引來周圍人的羨慕。
隨著烙著‘悅’字的釀酒被更多的人知曉,邊臨縣與都德縣兩處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縣城,也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熟知。
之後,又有悅家學院,將悅家釀酒的製法,帶入了更多大大小小的酒坊之中。於是落輝郡,在不知不覺中,多出了一個‘美酒之都’的名頭。
就在各大小酒坊接回釀酒師傅,大張旗鼓的忙著準備製釀酒時,周恣言卻似中邪了一般,哭喊著極儘癲狂的,打砸著自家酒坊裡的酒缸子。
這事,還得從周恣言把那張,釀酒丸子的製法單子找出來時說起。被悅氏擺了一道後,製出來的釀酒丸子一個也沒找著時機賣出去。
於是周恣言打起了,用自家酒坊製作花釀的主意。然而他隻會製燒酒,所以周恣言又把主意打到了陳氏身上。
把女兒都嫁進了周家的陳氏,在看到周恣言以表誠意給的院子後。那心思,也就真把周家,當半個自己家看待了。
這不,許大妮成了周俊生的妾室後,周恣言不止把陳氏一家子好吃好喝的供著。還時時惦記著陳氏,隔三岔五的送些好東西過去。
那會兒子,陳氏每每都會說她家大妮嫁得好。而靜觀其變的周恣言,也適時的開口向陳氏打聽釀酒的製法。
陳氏在悅家做活時,與王雨山家關係非常。酒坊更是時有進出。這看也看了一年,偶爾還隨著楊燕昵去酒坊幫忙。
心思不純的陳氏,自然也就接觸到了釀酒的製法。如今與周恣言結了姻親,周恣言又對她們一家甚好,既然出口打聽,陳氏乾脆就如實說個清楚。
借花獻佛的同時,還不免拍起了周恣言的馬屁。希望周恣言對許大丫好,順帶的也更多關照一下她們孤兒寡母的。
於是,有釀酒丸子和釀酒製法的周老板,心裡還是頗有忌諱的。為此,自己還叫雇來酒坊師傅用陳氏給的製法,做上那麼一小壇子。
畢竟是混了半生商行的商賈,行事謹慎小心,就怕自己最後的老本兒,一個閃失搭了進去。
彆說,按著陳氏的製法,那釀酒還真的就製出來。酒香四溢,聞得他們直咽唾沫。當下,就剩最後一步,醞酒!
陳氏給的方法裡說,九日成酒,三十日醞酒,浮其而起,酒成!
也就是說,入缸九日就能品出缸裡成了酒。接下來隻需靜待三十日,那酒糟子就會化為酒水。再把浮蘊其中酒水分裝入壇,釀酒就製成了。
品嘗過自家產的小壇子樣酒半成品,周恣言心裡燃起了熊熊烈戰火。之後的靜待三十日,裝壇。無人參與,沒有任何變化。無非就是一個讓米變成酒的過程。
所以,在周恣言看來,自家這釀酒,已是沒有任何可以顧慮的了!再加上,如今悅家學院簽出釀酒師傅,越等掙銀子的機會就越少。
於是等不及三十日見分曉。周恣言就急籌千兩雪花銀,買來精貴的大米。按著樣酒的製法,開始洗米、蒸米、撚花……
這一切的步驟都是嚴格按著,那壇小樣酒的製作方法來完成。就連裝釀酒的大缸,要洗幾次,用什麼水洗,也是一模一樣的。
周恣言從來做事謹慎,從製樣酒開始。他天不亮就親自坐陣酒坊,督促著酒坊的師傅與夥計們。
看著這一步步井然不紊的工序,周恣言一日比一日心情好。
尤其是大批釀酒還在製作中時,聽酒坊師傅和夥計們說起,那壇子小樣酒,美得甚至來不急與他分享,就被酒坊師傅嘗沒了。
聽著酒坊眾人對那壇子酒的讚譽,周恣言心頭穩操勝券。
到了第九日,細心起開缸蓋,看著裡麵的大米已有釀酒滲出。那香味,真真是醉倒了在場眾人。
仔細檢查無異後,木蓋緊實封蠟,大酒缸子也草衣加身。便到了最後的靜置三十日之期。
然而原本一切都那麼順利的周家酒坊,卻在第十五日時,發現了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隱隱怪味。
很淡,淡到你若不夠細心,隻覺得是誰家的米飯放黴了!
因著周家酒坊在縣城中,四周有用來做生意的鋪子,還有居住的院子。在周恣言看來,或許這味道,是從彆家飄過來的。
直到第二十日時,之前那股黴臭變了,變成了惡臭。毫不誇張的說,就跟糞坑裡那種,沉了許久的大糞似的惡臭熏人。
直到周恣言懷踹忐忑揭開一個大酒缸子,濃鬱得足以使人嘔吐的腥臭,彌漫開來。酒坊的夥計掩著口鼻,打著惡心直往外跑,尋著上風處,才敢深吸幾口緩解窒息。
隻有周老板一人,傻傻的站在那隻大缸前麵的木凳上。就那麼看著缸裡濃黃的液體,與黑色的顆粒。
“這是怎麼回事?”周恣言慌了,之前不都還好好的嗎?怎麼忽然就成了這樣?
抱著一絲僥幸,周恣言接開了第二口缸……
“怎麼會這樣?”周恣言接開第三口缸。依舊是惡臭撲鼻!
第四口、第五口……直到第二十口!
周恣言崩潰了,發瘋的吼叫道“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為什麼會這樣!不可能……”
他的一切,周家的一切,都浸在了這二十口大缸之中!
完了!毀了!周家至此,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千兩白銀啊!竟成了這些汙穢之物!
濃鬱的惡臭的向四麵八方飄散,把四鄰八舍的人都引了過來。把打著周家旗的酒坊,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知何時,酒坊裡傳來砰砰砰的打擊聲,而那股臭味,也越來越濃烈。使得這些看熱鬨的,不得不退得更遠一些。
有人好奇“這周家酒坊裡都製的啥啊?這麼熏人!”
“你聞不出來?大糞啊!”旁邊的人捏著鼻子回了句。
“這年頭,悅家賣槐花,難不成周老板改賣大糞了?”不知有意還是無心,有人說了這麼一句。
引得旁邊的人哄堂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