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蘭能想象得到老俞現在的神情,她又加了一把火“你當初把我拐跑時,也沒有經過我爸爸的允許,說起來阿辭比你要厚道一點,至少人家經過我們兩個老父母的允許。”
她和俞誌安認識沒多久就訂婚了,隻是當時在上學,所以沒有馬上結婚。
她家是書香門第,老俞是傭人的孩子,父母允許兩人在一起,還是看上老俞這個人厚道,聰明,而且重情義。
隻是沒想到他一聲不吭,就把她拐去從軍,當時還戰火連天,一個不慎就有可能喪命。
她的老父親啊,當時真的在家裡罵了俞誌安無數次,說他就是一個居心不良的狼崽子,把李家這一代裡最出色的姑娘叼走了。
一直到現在,老父親現在還看誌安不順眼。
俞誌安聞言,氣勢頓時全消了,他小聲說“我們那事都過去幾十年了,我們都當爺爺奶奶了,就不要再翻出來說了。”
“嗬嗬。”李秀蘭提醒一句“我不說,我爸指不定會和阿辭嘮嗑嘮嗑,我甚至懷疑咱們小五和阿辭處對象的消息傳回李家,我爸就在家喝兩杯,慶祝你也有今天。”
李秀蘭完全不知道,她一言成讖,李姥爺得知外孫女談了一個京市的對象,後來還被拐到南島時,他真的在家裡喝酒了。
如果不是李姥姥攔著,李姥爺肯定會喝醉。
俞誌安也知道自己當年做得不厚道“我知道自己當年錯了,我明天就去找爸賠罪,可不能讓他和阿辭湊在一起亂說。”
他雖然和秀蘭一起參軍,可他很孝順自己嶽父嶽母。
這個時候嶽父可不能在背後拆台,要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此時此刻,俞誌安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要討好嶽父,讓他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絕對不能在背後出幺蛾子。
李秀蘭聽他急了,心裡也就鬆快了,就擔心這個男人一個人在家,整天都想著老家那點事,最後把自己搞瘋了。
現在有阿辭這個女婿的事在吊著他,最近他都不會閒下來了。
掛了電話後,李秀蘭就想著去公社為女兒挑選嫁妝。
張春雨是一個嘴皮子利索的人,已經打聽到如何坐車去公社,甚至打聽到什麼時候有采購車到縣城。
張春雨看向婆婆“媽,我覺得公社能買的東西不多,我們可以坐采購車一起到縣城,到時候買了東西,再回來。”
到時候還能讓采購車幫忙把東西捎回來。
李秀蘭想想就覺得兒媳婦說得很有道理,她笑著說“明天就讓家仁帶孩子,我們去縣城。”
張春雨笑著點點頭。
俞菀卿這兩天都很忙,沒注意媽媽和嫂子還有三哥一早就去縣城了,等她晚上下班回家,就發現客廳放了很多新東西。
床單被褥,還有兩個桶,收音機,自行車。
俞菀卿愣了許久“媽媽,這些都是您買的?”
李秀蘭笑著說“床單被褥,兩個桶,還有一些喜糖喜餅是我買的,收音機是你大哥大嫂買的,自行車是三哥買的。”
俞菀卿無奈極了“你們上次已經為我準備了嫁妝,怎麼又買了。”
張春雨淺笑“上次是上次,這一次你在南島舉辦婚禮,作為娘家人,肯定要為你撐場麵。”
“你可是有四個哥哥的人,怎麼能讓人小瞧了。”
張春雨拉著小姑子的手“作為女同誌,怎麼可以嫌棄自己的嫁妝太大了,我跟你說,要是爸媽還買,你全都收著,娘家給的嫁妝,都是你以後生活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