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紅英聞言說了一個時間,想了想,還是瞞住鐘餘糧的事,下次見麵時再告訴周年吧。
要不然,他忙著救人時分心了,很容易出事。
晚上,滿身臟兮兮的周年出現在臨時征用的簡易醫院外,郭紅英在大廳裡為一個傷者換藥。看到他來了,就讓他在一旁等一下。
周年看著郭紅英認真包紮的樣子就想到俞菀卿,他忍不住笑了,當年被嚴格要求,現在看來,大家都有所收獲。
郭紅英忙完後,這才帶著周年到旁邊臨時餐廳吃晚飯,所謂的臨時餐廳,就是搭起來的帳篷,裡麵放了幾張小板凳,大家就端著碗坐在這裡吃。
因為太晚了,就剩下稀粥和粗糧饅頭,郭紅英要了兩份,和周年坐在一旁一邊吃一邊說話。
周年說“你來了這裡,儲銘和羅輝他們沒來嗎?”
郭紅英明白他還想問老大和菀卿,她搖搖頭“老大帶著他們出去做任務了,歸期未定。”
“他們離開之前,還沒有地震。”
周年點點頭沒有多問,能讓霍瀾辭帶隊出的任務都不會簡單。
郭紅英想了想,低聲說“五星大隊的知青,除了我和你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在這裡。”
“誰。”周年有點興奮,還能看到彆的朋友,這絕對是來唐城這段時間最大的喜事。
他最近每天都是麵對生死離彆,整個人都悶悶的,直到今天下午看到郭紅英,才感覺好一點。
現在又多一個朋友在這邊,想想就是一件開心的事。
郭紅英沉默片刻“是餘糧同誌。”
周年和鐘餘糧因為老家都是西北的,他們之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就算回到西北後的,他們也經常通信。
“他怎麼來了?去年上半年開始,他就斷了聯係,我還以為他出事了。”
說完後,周年覺得郭紅英的神情有點不對勁,趕緊問“餘糧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紅英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餘震時他為了救人被砸了,右腿截肢了,如今就在這簡易的醫院裡,是我幫他做的手術。”
周年聞言,沉默許久。
郭紅英卻看得出他的緊張和心疼,端著碗的手青筋都露出來了。
她說“太嚴重了,骨頭全都碎了,但凡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會選擇幫他截肢。”
周年點點頭表示理解“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
他相信郭紅英說的每一句話,先不說醫者仁心,就說他們之間的交情,但凡有一點辦法,紅英不會選擇最後一條路。
“餘糧,他狀態還好嗎?”
紅英嗯了一聲“瞧著還不錯,他的同事留下來照顧他,給他用的藥都是菀卿給我們救命的藥,有止痛功效,如今這種痛都在他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走吧,我現在去看看他。”聽到餘糧出事時,他已經沒有半點胃口,隻是不能浪費糧食,他還是把饅頭和粥吃完。
前往鐘餘糧病房時,郭紅英把餘糧的一些事告訴周年。
周年聽完後,氣得不輕“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他爸媽真的有這麼好,介紹一個這麼優秀的姑娘給他。現在瞧著,他爸媽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這樣的婆娘還留著乾什麼?直接離婚,把人趕走。”周年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說“至於孩子願意跟自己那就跟自己,如果和自己這個當爹的不是一條心,那就不要了。”
如果夫妻之間感情好,孩子多向著母親一點,他不會反對,甚至覺得欣慰。
聽著紅英所言,不難看出餘糧和他媳婦感情不好,不但如此,就連孩子也不親近自己的老子。
甚至出言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