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我們必須做點什麼了。如若再無戰果,被一個小小的白水關釘死在這裡,耽誤了主公的大事不說,就算是日後返回漢中,我等麵上也無光彩,羞見那些跟隨我等出生入死,戰死在廣漢郡內將士的家眷,更羞見主公”
作為最早跟隨在張桓左右的人,魏武曾不止一次見證了張桓是如何在逆境之中創造奇跡,因而在三人之中,魏武也是最快平複心緒的。
“話雖如此,可眼下我們究竟該怎麼做?”
“楊懷的能力,你我可都是親自體驗過的,論及武力、排兵布陣,絕不弱於你我。”
念頭轉動,楊任同樣收攏了心思,思慮著破局之策。
“來人!去將廣漢郡的輿圖取來。”
招了招手,魏武的親衛快速將一張羊皮大小的輿圖取來,攤在了案上。
“軍師!楊將軍,你們二人來看。”
指著輿圖上,白水關的位置、地勢走向,魏武的聲音漸漸變的溫和有力。
“昔年,我跟隨主公在武都郡征戰西部羌部之時,主公曾言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亦曾言為將者應審時度勢,在敵我力量懸殊、僵持之時,可采用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打,敵逃我追的策略,不必局限於一城一地之得失當立足於全局謀算。”
“我在想,強攻不下白水關,與其在這裡與楊懷對峙,白白消耗糧草軍械,倒不如跳出白水關的戰局!”
“魏將軍的意思是白水城?”
凝視著魏武手中砸落的位置,閻圃瞳孔一縮,旋即看向了魏武的目光帶著幾分訝然。
就仿佛,是第一次真正認識魏武那般!
“沒錯!舍棄白水關,舉兵向西進攻白水城。”
“此策好處有三!一是因為我等久攻白水關,如今白水城,乃至葭萌、梓潼的兵馬儘數聚集在白水光,白水城守備空虛,定可一舉而下。二則可以試探楊懷的舉動,如若楊懷心存疑慮固守不出,那也就罷了,但若是楊懷率兵走出這白水關,我等大可在這廣漢百裡山川,與楊懷來一場野戰,就算無法全殲楊懷所部,也足以讓楊懷傷筋動骨,重新掌握戰爭的主動權!”
“那麼第三點呢?”
聽到魏武語氣微頓,楊任托著下顎的動作猛然一滯,連忙催促道。
“這第三點好處”
回答楊任的並不是魏武,而是閻圃,經過魏武的點撥,閻圃顯然明白了魏武的謀劃,雙眸之中頓時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這第三點好處,是建立在楊懷固守白水關不出的基礎之上。如若楊懷固守不出,那麼我軍自然可以輕而易舉拿下白水城,屆時可兵分兩路,一路繼續西進,討取廣漢屬國,一路順白水南下,直取葭萌關。”
“一旦拿下葭萌關,可完全阻斷成都方向對白水關的支援,若無糧草救濟,不出兩月,白水關自當不攻而破!”
“魏將軍,某說的對否?”
“軍師目光如炬,魏武佩服!”
對於閻圃的能力,魏武還是十分認可的,因而對於閻圃能一言道出他接下來的謀算,到沒有嘴上說的那麼驚訝。
“嗬嗬魏將軍這句話倒有些言不由衷了!”
“不過,在某看來,在此基礎上,還有一點好處。”
“子茂,你倒是快說啊!這個時候,就彆賣關子了。”
見到閻圃又賣起關子,楊任急得直撓頭,看來是時候多讀讀兵法了。
“拿下葭萌關,能夠威脅到的,不僅僅是白水關,還有閬中!若我所料不錯的話,主公接下來會對龐羲動手,如果我們能趕在主公對龐羲動手之前拿下葭萌關,屆時挑動的不僅僅是廣漢郡的局勢,還有整個巴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