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奸賊!
“主公,閬中東門的守軍,近乎被消耗殆儘,不如讓卑職率兵衝上一衝,定可一舉攻上城頭,一舉拿下閬中。”
眺望城頭出現的零零散散的身影,申儀站在張桓身側,在警惕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魏武後,小聲請命道。
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顯然是怕被魏武聽到。
“沒那個必要了!”
無視了申儀那充滿期盼的目光,張桓搖頭,繼而說道“如今的閬中城,無論是龐羲,還是城上的守軍,乃至尋常的士族百姓,都被嚇破了膽”
“申儀!你知道人在絕望中,會做出什麼選擇嗎?”
“選擇?”
撓了撓頭,申儀乾笑了兩聲!好吧,他沒有聽懂。
“看著吧!明天一早,閬中城的大門會自行打開!而我們,也將堂堂正正,在閬中全城百姓、士族的擁戴下,執掌閬中。”
“傳我命令,鳴金收兵!!!”
眺望著殘破的閬中城,張桓的臉上多少帶著些許感歎。
繼張魯之後,又一位在三國曆史上有名有姓的梟臣要在他手中終結了。
“退了!退了敵軍退了!”
在聽到城外鳴金聲的瞬間,城上殘存的守軍將士忍不住仰天嘶吼,肆意的發泄著心中的壓抑、驚喜,然而僅僅持續了半盞茶的功夫,城頭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順著目光望去,不知何時,那些即便遭受重創也未曾留下半滴淚水的漢子,此刻紛紛低聲抽泣起來。
是啊!今天是熬過去了,但是明天呢?畢竟,閬中已經沒有未來可言了。
郡守府!
當龐羲得知張桓撤軍之後,當下喚來了麾下的謀士,以及城內的士族豪門,大宴一場,直至深夜才消停下來。
瞅著被數名侍女架到後院的龐羲,在場的眾多士族豪門高層,瞥了一眼那些喝的醉醺醺的“忠臣”,頗有默契的齊齊離開,在乘上馬車之後,迅速朝著許府而去。
“龐羲徹底墮落了!願本某想著他正午時分召集我等,會有什麼良策,可笑的是他竟然想將我等府中的護衛儘數抽走,襄助他逃離閬中。”
許府!落座的刹那,前往郡守府參加酒宴的士族豪門高層猶如機關槍打開了彈夾,紛紛開口,言語間充斥著對於龐羲的不滿與憤怒。
“是極!他龐羲家裡人丁不旺,可是我等家族,最少的也在這紮根了數十年,那一家一族不是人丁上百,乃至數百之多?”
“若是將府中僅剩的護衛儘數交出去,那麼我等豈不是成了任人拿捏的羔羊?”
“嘿嘿我不管你們怎麼想,總之我絕不會再交出那怕一人!諸位莫要忘了龐羲剛剛的姿態,沉溺酒色,這種人真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嗎?”
說話間,一名耄耋老者抖著雪白的胡子拍案而起,眼神冷漠,似有淡淡殺機縈繞。
“何老,您是長輩,不如由您來拿個注意!您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這有什麼拿不拿注意的,依我看許家主說的就不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等不如先下手為強,集結所有護衛、奴仆、私兵強攻郡守府,擒了龐羲,而後打開城門,將張桓迎進城來。”
“有龐羲的首級作為擔保,張桓在處理我等之時,多少會留下些情麵。”
“淦!這都是龐羲逼的,我們彆無選擇。不過既然要做,改日不如撞日,如今龐羲喝的不省人事,其麾下的親信同樣喝的爛醉,此時的郡守府,正是防備最為鬆懈之時。現在不過子時,等到醜時動手,定可一舉拿下郡守府,擒了龐羲那賊子。”
“那就舉手表決吧!願意出兵攻打的郡守府的,往前站,不願的可以站到一側。”
隨著許氏一族族長的低語,屋內的眾人頓時行動了起來,十數人儘數聚到了一個位置。
不過,這並不代表著心齊與否,而是他們心中清楚,如果在這個時候不出力,或許會被大多數士族豪強聯手針對,清除出閬中士族豪強的行列。乃至於成為張桓進入閬中之時的祭品!
“既然大家的意見一致,那麼都回去準備,半個時辰後,城南西巷口集合,破了這郡守府。”
能坐上一族之主的位置,在場的眾人,自然都是久經風雨,做事起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紛紛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各自府中。
一時間,響亮的馬蹄聲,哢嘰哢嘰的車轅聲,不斷在空曠的街道內回蕩。
雖說引起了不少巡夜士卒的注意,不過在看清了那一道道麵孔之後,全部選擇了無視。
明月高懸,半個時辰的時間一晃而過,城南西巷口,無數道漆黑的身影不斷彙聚,短短時間便形成了一道墨色長龍,細數下去,出現在這裡的身影,絕對在七八百人之上。
“我們齊聚於此要做什麼?想必爾等的主子在來這裡之前,已經給你們講的夠清楚了,也就不用老夫再重複了。”
“老夫隻說一句!此番攻打郡守府,人不絕,刀不封!這不僅僅是再為吾等爭命,同樣是在為爾等,為爾等的妻兒父老爭命!”
“出發!!!”
“來者何人?”
看著前方突然出現的大批黑影,值守在府外的甲士頓時有所驚覺,可是還不等他們抽出腰間的長刀,密集的箭雨就在刺耳的破空聲中洞穿了他們的身體。
“殺進去”
在眾多士族豪強高層冷漠的注視下,郡守府的大門應聲而破。
數百人手僅在數十息間,便儘數湧了府內,刺耳的廝殺聲,近乎震動了整個夜空。
“是郡守府所在的方向!”
在判彆出廝殺聲傳來的位置後,巡夜的士卒紛紛朝著郡守府集結。
不過在他們趕到郡守府後,看到那一道道矗立的身影時,手中的兵刃不覺跌落在地。
閬中的天,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