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曹高、趙翃這兩位主將也不例外,在被東州兵亂刀砍死後,那殘破的身軀,被烈焰化作了飛灰……
整座營寨到處都彌漫著屍體燒焦的惡臭,即便是身為始作俑者的張任都忍不住找了塊碎布捂住了鼻腔。
“將軍,敵軍的援軍來了,是時候撤了。”
望著張任的背影,一名剛剛經曆血戰的將領踏著濃稠的血水快步走來。
“是時候撤了!不過,我們還會回來的……一定。”
雖說一把火燒掉了上萬敵軍,但剛剛為了攔住敵軍,避免敵軍突破封鎖,同樣有著不小的折損,算上孔捷部的兩千誘餌,這個數量,已然超過了四千之數。
“留下一部分人吸引趙韙的注意,其餘人……跟隨我向西撤離。”
無比冷漠的注視著江上漸漸出現的船影,張任在吩咐了一番後,也不遲疑,帶著麾下殘存的東州兵,沿著一側未被烈火覆蓋的區域,迅速撤離。
就在張任離去不久,趙韙親自帶著數千精銳到了……
看著那猶如地獄的場景,聞著那令人作嘔的氣味,就連趙韙……臉色一時間也變的無比慘白。
“哈哈……趙韙,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和我家將軍為敵的下場!”
“看著吧!這隻是開始,不久後,你……還有你們所有人都將會赴了他們的後塵。”
為了避免被趙韙麾下的大軍圍殺,被張任留下吸引趙韙注意力的東州兵,並沒有離得很近,而是現在數十丈外,肆意的羞辱著趙韙。
“混賬!膽敢折辱我家主公,你們好大的膽子。”
主辱臣死!
不需要任何人下令,刹那間便有上千甲士衝出,朝著那不足百人規模的東州兵殺去。
見到敵人出動,前方的東州兵也不接招,隻是笑罵了一句句慫包之後,沿著張任撤離的路線退去。
“來人,跟上去,窮寇莫追,讓他們都撤回來!”
“另外,派人返回江東岸,催促各部大軍儘快渡江,其餘人等……原地待命,等待大軍集結。”
有了上萬大軍覆滅的前車之鑒,趙韙變的愈發的謹慎,直到江東岸的兵馬儘數渡江,才在重整軍勢後,沿著東州兵撤退的方向開始追擊。
營寨西部一裡之外,剛剛撤退的近百東州兵,在見到追擊他們的趙韙軍將士突然撤退之後,就呆立在了原地,特彆是為首的軍司馬,更是鬱悶到蹲在地上畫圈圈。
這不對!和他們預估的不對!
趙韙軍如果不追上來,他們如何完成那一位的謀劃?
可是冒然折返的話?
想到剛剛追擊他們的趙韙軍將士……那種狂熱的殺機,帶隊的軍司馬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如果被那些人咬上……亂刀砍死隻怕都是輕的。
“司馬,司馬……你看,是趙韙軍,他們追上來了,追上來了!”
不遠處,火光餘亮的映照下,煙塵滾滾,密集的腳步聲猶如雷霆,不斷在耳間炸響。
凝視著那一眼望不到頭的漆黑洪流,所有的東州兵都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既然他們都追上來了,還等什麼?”
“快跑啊!!!”
“不想死的,都把你們吃奶的力氣給老子使出來,等到了將軍那裡,我們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