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奸賊!
“你們看!漢中的大軍到了。”
成都北門,城樓之上,站立著無數道身影,眺望著北部的山川,一名視力較好的士卒忽然伸出了手指,指向了前方,聲音中帶著說不出的惶恐。
因為成都太大,各種主門、副門,大大小小加起來,足有七八座。
這就導致,劉璋能夠動用的兵馬,隻能一分再分,就好比如這北門而言,真正的精銳,隻不過占據了三成左右,餘下的,基本上都是被強行征召的青壯。
這些人,因為訓練時間太短,連弓箭都拉不起來,唯一能做的,隻有充當肉盾。
毫不客氣的說,在北門守將,乃至劉璋眼中,這些青壯,都隻不過是一次性的消耗品,那些高高在上的貴人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些人能否活下來。
就在這失神的功夫,猶如洪流般的漢中大軍,再次前行了一段距離,而北門守將,也漸漸看清了那大軍左翼,數十架巨型攻城器械。
“來人,快來人,速去州牧府告知州牧,漢中軍到了。”
“所有人!全員做好戰鬥準備,不要畏懼,我們腳下的城牆足足有兩丈高,漢中軍想要衝上來,並非一件易事。”
雖然心中充滿了恐懼,北門守將還是強撐精神,安撫著那些剛剛穿上甲胄的“新卒”。
半個時辰後,在黃權、王累大大小小十數名屬官的陪同下,劉璋臉色陰沉的來到了北門。
眺望著北門數裡之外,正在安營紮寨的漢中大軍,劉璋眼中多了幾分慌亂。
作為益州牧,益州權力頂端的掠食者,他同樣見過規模達到數萬以上的大軍,不過不同的是,之前是他麾下的大軍,而眼下是他的敵人,為了他腳下的這座城池,為了他的首級,為了他所執掌的權柄而來。
“眼下南部的私兵未到,你們說說,該如何應對眼下的局勢?”
沉默了不知多久,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劉璋緩緩開口問道。
“主公,臣下以為,眼下漢中軍立足未穩,當可派出一股精銳,趁夜色偷襲,如果能一把火燒掉漢中軍的糧草,或可讓漢中大軍不戰自退。”
“主公!臣下以為,趙大人此計行險,張桓麾下的兵馬,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豈會想不到這一點?必會暗中有所埋伏,就等著我們上鉤。依臣下來看,固守城池等待援軍,才是上上之策。”
“曹大人,你的話未免過於危言聳聽了些,張桓是兵強馬壯,可是無論是張桓,還是其麾下的將士,說到底都是人,是人就會有破綻,曹大人如此誇大漢中軍,難道是在刻意給漢中軍喘息的時間?”
“趙老狗,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老夫沒什麼意思,隻不過人在做天在看,指不定某些人,早就和漢中軍勾搭上了,才會向著漢中軍說話”
看著那爭得麵紅耳赤的兩人,不僅劉璋有些木然,黃權乃至周圍的將士,眼中都帶著難掩的不安。
敵人尚未攻城,但他們卻先亂了起來,這種境況下,真的能抵擋的住張桓麾下虎狼之師的猛攻?
若是他們拚死抵抗,等到破城之後,漢中大軍會不會屠城泄憤?
“你們兩個都給某閉嘴!若再敢多說一句,就斬了你們!”
這一刻,劉璋無比的後悔,他當初究竟是有多蠢,才會選了這兩個酒囊飯袋當屬官?真當他劉璋沒有讀過兵法嗎?
“公衡,這裡就交給你們盯著,總之無論付出再大的代價,都不能讓漢中軍攻入城內。”
“成都!還有整個益州,隻能姓劉。”
無視了周圍那一道道變換的目光,劉璋冷冷撂下了兩句話,徑直朝城下走去。
隻不過,劉璋並未注意到,黃權、王累在劉璋轉身的刹那,對視了一眼,相互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失落、苦澀。
作為益州牧,在成都,劉璋自然有著無上的權威,隻不過劉璋隻是模仿了王的霸道,並不知道,成為一名真正的王者,除了霸道之外,還要有著足夠的實力,足夠的威望。
“老友,你回去吧,看著主公,萬不可讓主公在做出什麼犯渾的事情來,這裡有我盯著就夠了,至少今天,漢中軍不會有什麼動作的。”
苦笑一聲,黃權搖頭看向了王累,臉上帶著說不出的疲憊。
“某知道了,我會儘量看著主公的。”
想了想劉璋的性格,王累並未將話說滿,在朝著黃權拱了拱手後,迅速朝著劉璋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見到州牧府的屬官先後離去,城上的士卒也漸漸平複了心緒,滿臉期待的看向了黃權。
黃權之名,小兒亦知,在這些莽漢看來,作為智者的黃權,也許會有辦法解決眼下的困境。
“將軍,與我說說北門的軍力及各項物資的儲備如何?”
在黃權了解北門情況,並作出應對的同時,張桓已經在城外紮下了大營。
傍晚時分,前往成都各門探查情報的哨騎紛紛回返,也讓漢中諸將,簡單了解了成都各門的守備情況。
“根據兩日前那些世家從成都內傳來的消息,成都內外將士不足萬人,眼下劉璋的兩路援軍未至,各門守備充足,看來是強行征召了城內的青壯,不足為懼。”
“雖說這些青壯不足為慮,可成都城高池深,若是對方拿命去堆,還是會給我軍造成不小的麻煩。”
“張將軍,如果我軍截斷城內水源如何?”
“魏將軍,成都不同於尋常的山城,城內地勢平坦,土質疏鬆,往下挖掘,淺者數丈,深著十數丈,便有源源不斷的水源湧出,截斷水源,意義不大。”
在張桓的注視下,麾下眾將討論不斷,前前後後提出了數十種攻城之策,不過又被推翻重建。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既然商量不出來一個完美的方法,那就先打,先探一探,這城內的守軍,究竟有幾分戰力。”
一個時辰後,張桓實在熬不住了,隻得中斷了帳內諸將的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