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並不知道,在他為北門將士擊退漢中軍暗自慶幸的時候,北門城樓,黃權與北門守將的臉色陰沉,近乎可以滴出水來。
雖然暫時打退了漢中軍,可是,他們所遭受的傷亡遠比想象中更大,整個預備役都近乎被打殘,還有他們引以為傲的城牆,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大,那麼無堅不摧!
“將軍,去將火油取來,另外,這些漢中軍的屍體不要搬下去,就留在城上,等到漢中大軍再次發動攻擊,就將這些屍體浸滿火油全部拋下去!”
“為了成都,我們必須扳回一城。”
踏著渾濁的血水,黃權的目光北移,充斥著令人膽寒的殺機。
“主公!張任請戰。”
城外,退去的漢中大軍正在重組攻勢,見到大軍進攻受挫,張任、楊懷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向張桓請命。
接連打了那麼多場勝仗,他們早已將自己視為漢中軍的一員,撇棄了心中殘存的顧慮。
“你們當真想好了嗎?”
“也許,在如今的城樓之上,就有你們昔日的手足兄弟!”
看向張任、楊懷二人,張桓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張任、楊懷願意主動請命,他自是高興,但站在人理的角度而言,他並不希望張任、楊懷因為這個決定活在痛苦之中,畢竟他還有底牌沒用。
“主公!我們明白主公的意思,隻不過如今我們各為其主,承君之恩,當行君事。”
“如果真的遇到,我們會用最溫和的手段送他們上路。”
見到張任、楊懷再次跪下,張桓未在繼續勸說,隻是扭過頭,朝著閻圃稍作示意。
大約一刻鐘後,隨著魏武、楊任領軍撤下,張任、楊懷帶著麾下主力迅速結陣。
“東州所屬!多的,張某就不多說了,我隻告訴你們一句,主公就在後方看著我們,不要墮了東州兵的威名,更不要讓主公失望!殺”
“殺!殺!殺”
在張任拔劍的瞬間,數千東州精銳,與楊懷麾下的精銳,在投石車數波石雨掩護之下,朝城牆湧去。
“弓弩手,瞄準敵軍的先鋒,給我射!!!”
麵對城上墜落的箭矢,衝在最前方的東州兵沒有絲毫的停頓,隻是將手中的盾牌、刀劍橫檔,無所畏懼的繼續衝了過去。
“這些敵軍身上的甲胄樣式是?是東州兵!是張任將軍麾下的東州兵!”
“不!還有楊懷將軍麾下的兵馬!”
辨認下方敵人身份的瞬間,黃權,還有北門守將的臉色刹那間變的蒼白無力。
昔日的友軍,同袍,今日竟然成為了敵人。
最讓黃權感到棘手的是,張任、楊懷在益州的威名。
一旦讓麾下的將士得知,如今他們所麵對的是張任、楊懷所統率的精銳,勢必大亂。
“將軍!傳令,將漢中軍的屍體全部拋下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衝上來!”
一時間,黃權的聲音變的無比的沙啞雙眸變換,似乎看到了即將發生的慘狀,苦笑一聲,痛苦的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