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純,這裡的人太多了,我們這樣一個一個問下去,天亮了也問不完啊。”派蒙看著王誌純第四十三次將被打暈的女犯人送回床上後,忍不住提出了一個現實的問題。
王誌純默然,確實如此。本來以為三個小時前找到的線人隻是開胃菜,卻沒想到是巔峰。剩下的時間裡問到的這些人沒有一個可以提供有價值的信息,或者說沒有一個人提供的信息不是傳言之類的東西。而問起林洛娘、汪涵函、趙新蘭,她們的反應統一的都是:誰?
其實也不太奇怪,畢竟這群看守長刑期女子監獄的千岩軍隻是腐化墮落,不是腦子壞了,會有意控製消息流動也很正常。要不是他們拉攏的那個千岩軍喝大說漏嘴,可以想象他們的勾當還會一直持續下去。
“還有三個小時天就亮了,這樣不是辦法,我們必須換個思路。”王誌純拉著派蒙進了一個過道,開始商量對策。“要不我們去看守這裡的千岩軍那裡去看看?”派蒙覺得既然所有現有證據都指向這裡的獄卒,那麼不如擒賊先擒王,直接去他們老窩裡找證據。
王誌純反而不這麼認為,“派蒙,彆忘了,‘請仙儀典’上鐘離假死,勢必會引發風波。七星一定會陷入手忙腳亂,我擔心直接去會無意間打草驚蛇,如果使他們在混亂期抓緊時機毀滅罪證,那麼萬事皆休。”彆的不講,就說這個位置偏僻的監獄被戰鬥的餘波打中了什麼的,就足以起到古代“火龍燒倉”的效果了。
“可是誌純,我們剛才去審問了那麼多人,本來也已經算是打草驚蛇了啊,畢竟我們並不能保證這些犯人不會將自己的遭遇上報。”派蒙攤攤手。
“也是,不過乾脆就做絕罷,如果遇到有價值有分量的證物,就直接帶走。”王誌純狠狠心,一不做,二不休,如果有暴露的可能,不如將關鍵的證據直接帶走,不給獄卒們銷毀的可能。
十分鐘後,千岩軍辦公室內。
“誌純,這裡有人值守啊。”派蒙和王誌純的半張臉探出窗戶,看著背對著二人,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一個眯眯眼。
“麻煩了,我們去千岩軍的宿舍看看。”兩個人悄然無聲地離開,前往獄卒們的住所。
“似乎都睡著了。”王誌純趴在木門外,聽著裡麵的呼吸聲和心跳聲。然後張開破妄心眼仔細觀察,確定這扇門沒有什麼陷阱後,才用念力撬開,和派蒙偷偷溜了進去。
王誌純把派蒙的手拉到自己的衣服後背上,讓她抓好,防止亂飛撞到什麼。自己則掃視這個宿舍。“靴子、襪子、腰帶、瓜子殼……”心裡默念,王誌純看向八張床上躺著的七個人。
“看這臉就知道荒淫無度了。”他想到,這七個人臉色蒼白,簡直沒眼看,估計哪天就和陳後主一個死法了。側麵說明這個房間的幾個人估計都是有問題的,兩人還真沒來錯地方。
仔細觀察桌子,“隻有一些食物殘渣和剩餘的零食。”趴下掃視床底,“除了鞋子也沒什麼,更沒有暗格。”
“嘎吱”一聲,一個上鋪的床突然響動,王誌純聽見了被子被掀開的動靜。“!”他將派蒙從後背摘下,讓她與自己同樣趴在地上,然後用念力將兩個人挪進床底。
這個獄卒搖搖晃晃地借著月光出去,估計是打算上廁所。而其他的人也似乎被影響,有兩個似乎醒了又睡了,剩下四個呼吸不如開始那麼綿長,估計睡眠輕了不少。
“……”王誌純有點頭疼,到底是等待上廁所的回來,這群人再次熟睡再行動,還是抓緊時間找一找?時間隻剩兩小時二十分了!
突然,王誌純看到有一麵牆上掛著令人在意的東西。用念力取過來,是一本記載異常離開監獄的犯人的名冊。
翻開仔細閱讀,突然,王誌純瞳孔一縮:林洛娘,去向:死亡;汪涵函,去向:越獄;趙新蘭,去向:死亡。
王誌純將名冊放在地麵上,把派蒙拉過來,他兩隻眼睛放出微弱的光照明,身體儘可能遮住漫反射出去的光。“派蒙,看,彆出聲。”
派蒙也看到這三個名字,驚駭不已,顫抖地對著王誌純耳語:“那豈不是說我們根本沒得查了?”
“淡定!”王誌純悄然說道,“不排除這隻是這些黑惡分子的‘障眼法’的可能性,通過這種方式來令這些人人間蒸發,從人們眼前消失,好用來進行他們的勾當。”
“可是這樣我們該去哪裡尋找線索呢?”派蒙絞儘腦汁,沒有什麼對策。王誌純也眉頭一皺,他一時間也想不出在這有限的時間裡該去哪裡。
“要是知道這群家夥的頭兒是誰就好了。”派蒙歎口氣。“無妨,至少我們手上的信息足以讓凝光開啟調查了。”王誌純將名冊收進空間中,這個時候那個起夜的又回來了。
再次等了半個多小時,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等他們的呼吸再次悠長後,王誌純和派蒙又爬了出來。王誌純想起那個線人給他說的那個“上級”的名字,就順著可以辨識身份的名牌找,卻沒收獲。
“走,去其他房間。”兩個人又悄然離開,偷摸進入了另外一間宿舍。這裡睡著的人更少,八張床隻有四個人。
細細看過這四個人掛在外麵的軍服上的名牌,王誌純倒是找到目標。仔細地搜索一番,沒有收獲。“?”王誌純不解,這也太小心了點吧?扭頭環視四周,卻在角落的小桌子上看到一隻牛皮本。
眉頭一挑,王誌純撿起這個本子,帶著派蒙躲在床下,兩個人翻看這個牛皮本裡的內容。剛剛翻開第一頁,王誌純立馬關閉了眼燈。“誒呦,誌純,你乾嘛?我看不到了!”派蒙小聲抱怨。
她看不到的是,王誌純黑暗中的臉已經紅起來了,脖子上青筋暴起。原因不複雜,因為這個牛皮本是一個日記本,還不是簡單的日記本,就是那種……記載“那個”的牛皮本。其中,剛開始趙新蘭、林洛娘、汪涵函的名字輪流出現,後麵就隻有趙新蘭、汪涵函的名字了。“媽的,記載得這麼詳細做什麼。”
“咳,派蒙,你還小,彆看這個。不過這個已經算是有力的證據了,我們可以回去了。”王誌純帶著派蒙悄悄飄走,原路返回,一路上躲開巡邏的千岩軍,二人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往床上一躺,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明天就出獄了,想必自己找到的這些東西可以給這群家夥一個“驚喜”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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