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醒醒。”王誌純蹲在沙發前點了點派蒙的臉。“哦,誌純啊。”派蒙飛起來,打個哈欠,伸個懶腰。“天還沒亮呢,誌純,不再睡一會嗎?”派蒙看看時間,才淩晨四點。“我睡不著了,不知道為什麼,所以要去風起地待一會兒,給你打個招呼。”王誌純現在有點不知所謂的躁動,想去風起地上練練武。“對了,誌純,今天該還書了,我幫你還了吧。”派蒙突然想起這件事,王誌純將自己借的書遞給派蒙,便走了。
風起地上現在依舊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就是天空的星河與月亮。王誌純靜靜地站在草地上,思索著自己這不明所以的躁動為何在這裡的時候就消失了。雙目微合,站出無極樁,以他現在的武藝和境界,無極樁其實已經不足以對他起到作用了,他隻是在感受自然罷了。這些時間一直被各種事情占據內心,王誌純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像現在這樣放空大腦了。睜開眼睛,拿出自己的槍,他緩緩地使用自己所知曉的槍法,一式一式地演練。現在王誌純的內心沒有任何感情,隻有最安心的平靜。
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算是浪費時間,畢竟這樣似乎無助於推進到身心合一的極致境界。但是王誌純自某一天開始,就喜歡平靜自己的內心,並以此為樂,習以為常,驟然讓他去鼓動情緒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所以王誌純昨天才表現得如此疲態。
一趟形意五行槍走完,王誌純收勢,提著槍看著夜空,不知為何,感覺有些震撼。自己小時候很情緒化,後來由於青春期特有的莫名其妙變得有些消極悲觀,在不斷地思考和學習中,他達成了與自己的和解,心靈變得平和。平和的人難道就無緣那種境界嗎?難道就必須鼓蕩情緒,才能精氣神合一嗎?難道平靜和身心的極致合一注定是衝突的嗎?
躺在草地上,感受著心臟的跳動,王誌純就感覺自己的內心就像是天空一樣,此刻看不見答案的光芒。“這算不算得上一種求道?”王誌純想道,又哂笑,自己在與深淵的對抗時就算是知自己的道了,還需要求?
“為什麼我的情感會如此輕易地乾涸呢?”自問自答,“因為沒有著落,沒有根源。既不知道愛什麼,樂什麼,也不知道恨什麼,哀什麼,這樣的情感就像是無根之萍,怎能長久?”
“所以我需要一個目標,用它撬動情感嗎?”歎口氣,“這不就是變了模樣的執念嘛。哪有萬世不移的目標?我又怎麼可能肯定這個目標一定會導向好的結果呢?”堅定目標的不一定能成為教員,也可能成為波波樂)。
一絲晨曦,大地漸漸蘇醒,打破了夜的寧靜。“天亮了啊。”站了起來,王誌純看著這日出。“太陽是那麼的好,給生物以能量,讓文明得以成長。”聯想起故鄉的太陽,王誌純慨歎道,“這樣的太陽,毫無疑問是美好的。擁有毀滅的力量,但是在合適的距離下,也能成為為生命與文明的搖籃。那麼我呢?毫無疑問我會成為提瓦特的強者之一,興許以後會擁有戰勝神的力量。如果我行偏,會為眾生帶來痛苦;如果我能恰到好處地行正道,肯定能為文明帶來光明,就如這朝陽一樣。而我的道再不濟,也是能戰勝深淵的,也是為蒙德拭去眼淚的。”
想一想,對這樣的道自信不足的自己,是否有些婆媽了?好的東西就應該大方的顯露出來,讓人們欣賞、指教,這樣才會帶來改變,帶來成長,不是嗎?“我知道為什麼我進入不了極致的身心合一了。我最不缺乏的情緒就是跨越錯誤、邪惡,帶來美好與希望的勇氣與銳利,隻是因為自己的特殊性,為了不令自己可能的錯誤變成他人的災難,才一直躊躇不前,收斂自己的勇氣,知道而不得道。”一個道理,僅僅是明白,而不踐行它,那麼就不算得到了它。
“所以,相信自己的道,相信自己的判斷,相信自己的直覺,小心仔細地查證,再釋放自己的勇氣,去將它實行,這才是我應該去做的。”
“隻要不辜負自己的天良,我就問心而無愧。而我注定不會違背自己的道,也不會辜負自己的天良,那麼我就該放開對自己的束縛,毫無顧忌地揮灑自己的勇氣。”看著朝陽,王誌純自語道:“我和你,並駕齊驅。”
沒必要在這裡逗留了,該回去吃早餐了。王誌純迎著朝陽向著蒙德城走去,影子在身後灑下。
“誌純,你回來了,我已經把書還回去······咦?”派蒙身體前傾,看著王誌純狐疑地打量,以往王誌純總是平靜的就像果酒湖一樣,偶爾的情緒也就像果酒湖的波瀾一般;現在王誌純雖然還是以往的表情,但是整個人就像是半出鞘的寶劍一樣,暗含著銳意。
“誌純,你這是咋了?出去一趟氣質都不一樣了。”派蒙攤攤手,表示疑惑。“我已經知道該用什麼進入身心極致合一的境界了。”王誌純招手示意派蒙出去吃飯,“我這個人情緒不怎麼豐富,但是唯獨不缺乏與強敵搏殺,與錯誤抗爭的勇氣,所以我要用勇氣來推動精氣神的合一。先吃飯,今天我要把蒙德境內的強大魔物都收拾一遍,直到我進入身心極致合一的境界。”
吃完飯後,王誌純買了幾份菜譜,又買了些食材,接著去鐵匠瓦格納那裡買了個鐵鍋。“我們先去收拾無相之風。”
前往無相之風所在地方的路上,王誌純偶遇了幾隻深淵法師,直接鎧甲合體,隔著元素盾一拳就擊穿,挨個打爛了這些深淵法師的腦袋,送它們回歸地脈。撿起遺留的地脈的枯枝,用水過一下,念力消消毒可能的深淵力量),直接塞嘴裡。
派蒙來不及阻止,隻好問:“吃了沒事吧?”“沒問題,而且營養均衡豐富,看來待我下一次打架打嗨了,就可以憑借這些東西補充營養,免得營養不良。”畢竟是地脈的一部分,元素力的均衡程度相當不錯。“不過味道和生嚼木塊似的,建議抹點果醬。”看著派蒙蠢蠢欲動,王誌純掏出一瓶果醬提醒道。
又過了一會兒,來到一個廣場的王誌純和派蒙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天青色的、磨損嚴重的、八塊正方體拚接成的無相之風。“派蒙,你知道它的情報嗎?”“無相之風,代號【貝特】,外殼惰性不活潑,而且結實,用於保護裡麵的菱形水晶核心,屬於銘刻在地脈裡的魔物,擊殺後向出現的地脈之花祭獻樹脂裡的元素力即可。不過誌純你可以操控七元素,可以直接凝聚它們祭獻給地脈之花,換取戰利品。”派蒙可不是白看書的。
“很好,派蒙,躲好了,我要去會會這個無相之風!”王誌純念頭一動,鎧甲合體,便一腳踢到無相之風的外殼上,直接踢出一個豁口,給這家夥提提神。
被驚醒的無相之風直接立起來,體對角線垂直於地麵,外麵的惰性外殼開始圍繞著核心飛動,王誌純直接抓住它的外殼,腳踩進地麵,念力彙聚岩元素強化地麵,開始較力,試圖將外殼拆下來——惰性的風元素外殼誒,怎麼想都很離譜。可是這無相之風一點都不上當,王誌純往哪使力,它就往哪裡飛,搞得王誌純根本無處使力。
將無相之風往一旁一砸,王誌純將腳提出來,看著它,不假思索,掏出槍,一槍點向那時不時露出的核心。結果在槍頭進入外殼範圍內的一刹那,突然惰性外殼就加快節奏,將槍擊打開來。
這一次戰鬥的目的不在於戰勝對手,而在於通過戰鬥使自己能夠克服人類埋在骨子裡的恐懼的束縛,使得自己的勇氣儘可能最大化,充斥身心,突破那臨門一腳。所以······
王誌純收起了武器,鎧甲變得若隱若現,僅僅達到能夠保護衣物的地步:“強大的無相之風!我現在脆弱不堪,快點使出你的全力,帶給我死亡的恐懼!不然我就會毀滅你!”無相元素僅僅具有最基本的本能,所以它沒聽懂王誌純的話語,但是王誌純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已經把自己的來意表達的夠明顯了,因此無相之風的力量便被釋放到很高的高度——相當於從世界等級一跨越到世界等級六一般。
淩冽的風在它的身上湧動,王誌純感受到死亡的味道——如此真切,以至於大腦不停地釋放逃離的信號。無相元素和龍是元素生物係列的兩個頂點,無相元素犧牲了自己的智力與未來的發展潛力,換來的是無比精純的元素力量,以及強大的殺傷力。王誌純知道,無相之風此刻的攻擊力足以將他殺死,但——正是他所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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