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茹跟李振民過來,主要是想認識一下李振民的談判對象。
結果沒想到了婁半城。
於是她就產生了更加強烈的結識之心,方法就是借著李振民談話之前時不時補充介紹幾點混個臉熟。
但是在李振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就知道,從此刻開始,她將徹底淪為一個端茶倒水的吉祥物。
李振民帶起的節奏完全不是她能招架得住的,完全搭不上半句話。
婁半城也是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但很快又掩飾了下去,饒有興致道:“哦?那你要怎麼說服我呢?三千塊可不是小錢。”
三千塊如果在他巔峰期隨手可以丟棄,但是現在時代變了,就連他要斟酌一番,更彆說是無償捐助了。
李振民注意到了婁半城壓製的不悅,不過並沒有在意,而是反問道:“在我詳細解釋之前我有件事想冒昧的問一句婁董,您覺得現在什麼最重要?”
林雪茹在一旁插不上話,但是要讓她回答的話肯定會說錢最重要。
她好奇的看向婁半城。
婁半城終於眉頭微微蹙起來。
他有些不喜歡這種處於被動的局麵。
從一開始他就在關注李振民的每個表情,發現李振民從始至終在他麵前沒有露出過半點膽怯和緊張。
於是他就稍微給了些許壓力,但僅僅隻是比飯桌上稍微冷淡了一些,眼前的年輕人就直接不聲不響卻又強勢的拿過了話題主動權。
他縱橫商場閱人無數,還沒見過任何一個年輕人能給他這種壓力。
“你覺得呢?”
婁半城沒有回答,而是選擇了反問將主動權放在自己手裡。
此時的林雪茹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
她敏銳的感知到現在的氣氛已經開始凝重了,李振民太剛了,這樣下去要是婁半城小心眼就真的要上眼藥了,剛才這一句反問顯然有警告不悅的味道。
李振民自然知道這一點,他見好就收,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表明自己的立場而已。
他淡淡的說道:“名聲最重要。”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但是他相信對於婁半城來說,肯定名聲最重要。
“名聲包括人品,當然,更關鍵的是成分。”
聞言皺眉的婁半城眼中的驚訝一閃即逝,沒有反駁。
李振民繼續說道:“我有一個在農村的朋友,家境比一般人要殷實,從小不缺吃穿,他自己也為人剛直。”
“長得帥,家裡條件也好,自己也有能力,人品也好。”
“然而這樣的一個人,前些日子我收到他的來信,信臨死前的告彆信。”
“信上說他這些年考上了大學,想要回村做一番大事業,然而等他回到家的時候,父母和兄弟姐妹都不見了。”
“偌大的院子已經變成了荒地。”
“剛正不阿的他要找人理論,結果最後自己被廢掉了四肢。”
“氣不過的他感覺上天不公,最後選擇了自殺。”
李振民說的故事並不長。
說完之後對林雪茹問道:“林小姐,你覺得他為什麼會死?”
林雪茹知道李振民沒有所謂的朋友,講的故事不過是編造的而已,但是她一時真想不到李振民要表達的什麼。
而就在這時,婁半城問道:“那你覺得你朋友可以不死嗎?”
李振民點點頭:“當然可以,第一,他完全可以在意識到問題的時候就離開遠走他鄉,憑他的本事完全可以闖出一番天地。”
“第二,他要是放棄骨子裡的剛直,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自己入贅給比他以前條件差家裡,也能保全性命。”
“第三,不找人理論,主動幫助村民做好事,利用自己的能力幫助村裡改善生活,等到風雨過後再去找他的家裡人,既實現自己抱負,又家庭團圓。”
話音落下。
書房裡陷入了長時間的安靜。
李振民沒有再說,林雪茹則插不上嘴,她不了解農村的情況,也不知道如何插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