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把門掩上,退到客廳。
坐在沙發上,大氣不敢喘。
藍月的皮膚太白了,白得都紮眼,在光線昏暗的臥室裡越發熠熠閃光。
雖不是裸睡,但隻有一個貼身內衣,上半身光著,和全裸也差不多。
陳三爺的心怦怦直跳,他知道考驗他的時刻又到了。
男人在外,寂寞乏味,老婆又不在身邊,偷個腥,吃口野味,在當時那個年代,不算什麼大事。
販賣貨物的生意人,南來北往的旅客,甚至走鏢的鏢師,旅途乏累,酒足飯飽之後,都會鑽入窯子,快活快活。
反正自己老婆也不知道,身邊人不說,永遠無法察覺。
知道了也無所謂,曆史雖然從大清過渡到民國,但女子的社會地位依舊低下。
怎麼能看出來低下,死後看牌位,男人死後都是姓名俱全,女子死後,都是王氏、徐氏、劉氏雲雲,連個名字都刻不齊全。
所以男人就有恃無恐了,隻要彆染上病,回去彆禍禍老婆孩子就行。
所以,走江湖,是個技術活,更是個良心活,大流馬在世時一直告誡眾弟子男人行走江湖,第一管住嘴,第二管住襠。
禍從口出,病從襠入。
這都是一輩子的老江湖,給晚輩的忠告。
陳三爺一直牢牢記在心裡。
所以,這麼多年,他沒嫖過。
而現在,藍月不是妓女,而是風華絕代的荷官。
他已經離開沈心茹快一個月了,生理也正常,不似蕉爺陽痿不舉,不似海爺斷掉天根,他是個正常人,有所需求也是在所難免。
加之壓力又大,獨在異鄉無人傾訴,更感寂寥孤獨。
剛才看了藍月那一眼,內心久久無法平靜,身體充血,體積增大。
他一個箭步衝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把涼水撲在自己的臉上,後來乾脆衝了個涼水澡,清涼入心,欲火消晦,終於平靜下來了。
他知道這種事,永遠不能做,天有天眼,地有地聽,君子慎獨,不欺暗室!
一個人的真正品性,隻有在他獨處的時候才能顯示出來。
人前君子,人後齷齪,絕不能做這種人。
沈心茹當初之所以選定了他,就是看中了他的人品,如果這一條失準了,沈心茹的整個世界觀都會被推翻。
腦子裡浮現出沈心茹的麵孔,便不再胡思亂想了。
陳三爺躺在沙發上,困意襲來,迷迷糊糊睡著了。
正睡得香,突然聽到一聲驚呼“呀——”
陳三爺一個激靈坐起來,心臟險些蹦出喉嚨,抬眼一看是珠珠站在眼前,不由地怒吼“乾什麼啊?要死啊?”
珠珠詫異道“陳三爺,你怎麼睡在這兒啊?嚇我一跳!”
陳三爺怒道“你還嚇我一跳呢!鬼哭狼嚎的,瘋了?!”
珠珠一陣憨笑“我也沒料到您會睡這兒啊!我迷迷糊糊起來上廁所,見沙發上躺著一個人,嚇死我了!”
陳三爺睡意全無,無奈地說“行了行了,你趕緊上廁所吧!”
珠珠狡黠地一笑“您怎麼不睡臥室啊?”
“我樂意睡沙發!有問題嗎?”陳三爺反問。
珠珠咯咯大笑“沒問題,您隨意。”
兩人鏘鏘著,驚醒了臥室裡的紅袖和采薇,也驚醒了另一間臥室的藍月。
藍月倏地坐起來,捂了捂自己的胸口,趕忙穿上睡衣,側耳聆聽,終於聽明白了,陳三爺回來後,睡在了沙發上。
藍月凝眉舒展,抿嘴一笑,她知道陳三爺淩晨看到她的身子了。
這正是她所要的。
昨夜她故意褪去睡衣,輕裝入睡,就是想等陳三爺回來,不速而見,成就一番情深意濃、秀色可餐,不料自己太困了,2分鐘就睡著了。
但目的達到了,陳三爺將她一覽無餘。
現在,所有人都起床了,客廳裡亂哄哄的。
藍月含情脈脈走到陳三爺麵前,道“你回來了?”
這話就像家庭主婦問丈夫,沒有問候,沒有稱呼,特隨意。
陳三爺隻好點點頭。
“談得怎麼樣?”
“挺好。”
“挺好就好。趕緊洗漱吧,一會兒還要去賭場。”
“嗯。”
陳三爺有點做賊心虛了,芳華入目,一念永恒,他看到了藍月那對白玉盤,那雙嬌豔欲滴的紅櫻桃,那副富有曲線的胴體,那雙晶瑩剔透的腳丫。
藍月皮膚那種白,是白得如粉,粉堆玉砌,他終於明白了漢語詞彙裡為什麼會有“粉白”一詞了。
本來一通涼水澡,整個人都冷靜了,現在藍月又穿著合體的睡衣,亭亭玉立站在眼前,他腦子裡瞬間回放了一遍剛才那一幕。
此情此景成追憶,欲罷還迎又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