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背後指使?”蕉爺鎮定地問。
“海爺。”
蕉爺點點頭,道“在我最難的時候,你都沒背叛我,如今我活過來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啞巴眉頭一皺,道“當初我們12個人跟著你,現在隻剩我一個了,我想退出。”
“退出,可以,需要多少錢,我給,為什麼要爬香頭?”蕉爺不解地問。
“蕉爺,您大概忘了,不隻您有家人,我也有家人,您為了沈小姐可以拚命,我為了我家人,也可以。”
蕉爺頓時明白了“海震宇抓了你的家人?”
啞巴漠然點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
“上次沈小姐和王道成賭局結束之後,海震宇的人去了我滄州老家。”
蕉爺勃然大怒“那你為什麼不早說?!我可以幫你!”
啞巴冷冷一笑,表情淒然“蕉爺,我跟了您這麼多年,經曆了這麼多事,江湖規矩,我都懂!有時候,有些事,您想幫,也幫不了!你們這些大人物,權衡利弊,最後犧牲的都是我們這些小人物!況且,海爺是什麼人,您心裡比我清楚!”
蕉爺默默點點頭,俄頃,緩緩說道“不怪你,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乾。”
啞巴鼻子一酸“對不起,蕉爺!”
“大男人不要婆婆媽媽,你是要現在一槍崩了我,還是要等海震宇?”
“海震宇馬上就到。”
“難怪你剛才故意把車開得這麼慢,這是約定地點?”
啞巴點點頭。
蕉爺舉目四眺,好地方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一片茫茫茅草地,連個人影也沒有。
蕉爺思忖片刻,又問“海震宇不是離開天津了嗎?”
“他從來都沒離開,上次我給您的是假消息。”
蕉爺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背著手,仰望蒼天“啞巴,人這一輩子,總會遇到幾次難過的坎兒,你是個好兄弟,是我做的不夠。”
“蕉爺……”啞巴黯然神傷。
“不用說了,是生是死,我都不怪你!”蕉爺決然說道。
很快,東麵的小路上疾馳來一輛汽車,車速之快,騰起一陣塵土。
霎那間,汽車來到蕉爺和啞巴跟前。
車停,車門打開,四個人走下來,正是海震宇和他三個兒子海誌廣、海誌高、海誌波。
“蕉爺!”海爺皮笑肉不笑,主動走過來,拱手打招呼。
蕉爺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四人走近蕉爺,海爺一伸手,做出要與蕉爺握手的架勢“蕉爺!再不濟,多年情誼,握個手總可以吧?”
蕉爺冷冷一笑,伸出了右手。
突然,海爺一抖袖子,一把鐵鉗子出現在手心,鉗口一張,一下夾住蕉爺的小拇指,蕉爺想撤回,已來不及,哢嚓一聲,夾斷了蕉爺的小拇指!
犀利的鉗口,將蕉爺的小拇指齊刷刷夾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