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蕉爺也來到後院寮房,父女見麵,又是大哭一場。
淨融禪師和弘一法師都建議沈心茹在寺廟多住幾日再走,因為身子虛,蕉爺卻怕異地他鄉,恐生事變,還是希望早點回天津,才算踏實。
淨融禪師隻得多配了十幾副藥,讓沈心茹拿上,並囑咐不可勞累著涼。
第二天,清晨,所有人就都回到了玉泉營兵營。
當天下午,即踏上回天津的火車。
蕉爺訂了頭等包廂臥鋪,讓沈心茹好好休息。
沈心茹是一刻都不離陳三爺。
這麼多天的驚嚇、勞累、悲傷、糾結,她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臥鋪包廂內,她就靜靜躺在陳三爺的懷中,沉沉地睡去。
陳三爺攬著她,都不敢動,生怕驚醒自己最愛的人。
淒美絕豔的麵容,冰清玉潔的內心,這個姑娘不該遭此磨難。
列車到廊坊時,進站停車,火車頓頓挫挫,沈心茹一下子驚醒“若水!若水!”
她又做噩夢了。
陳三爺緊緊抱著她“老婆,我在,我在!”
沈心茹眨眨眼,將頭偎依在陳三爺的懷中,再次昏昏睡去。
傍晚時分,到達天津車站。
蕉爺和劉督統早已通過軍用專線發了電報,灰狼、禿鷹、毛血旺已帶人恭候在車站。
一行人坐上汽車,直接回家。
沈心茹執意要回自己的小院,因為她想和陳三爺獨處。
蕉爺自然明了,派禿鷹等人跟隨保衛。
當沈心茹和陳三爺出現在小院門口時,吳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愣怔片刻,張著雙臂流著淚跑過來“小姐——小姐——”
沈心茹眼淚晃動“吳媽——”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晚上,禿鷹、毛血旺等人從裕昌飯店定了飯菜,滿滿幾大匣子,裕昌飯店的首席跑堂倌來福,親自給送到小院裡。
又是一次燭光晚宴,久違的重逢。
隻不過這次桌上多了一個人山杏。
陳三爺聽沈心茹說了山杏舍命護主的事情了,對山杏大為感激,舉起一杯酒,道“山杏,三爺謝謝你!”
山杏忙道“三爺,可不敢,山杏擔不起一個謝字,都是我應該做的!”
陳三爺笑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都是良心,山杏,你是個好姑娘!”
沈心茹說道“以後,山杏就是我的親妹妹!”
“對對!親妹妹!”陳三爺附和道。
吳媽瞬間感覺自己的地位降低了,臉上掠過一絲難言的表情。
沈心茹看了吳媽一眼,當即說道“山杏,這是吳媽,就像我親媽一樣親,以後你要尊重她!”
吳媽這才釋懷。
山杏忙說“您放心小姐,我一定會好好孝敬吳媽!”
夜深了。
晚宴結束。
吳媽和山杏收拾了碗筷,而後在東屋裡睡去。
陳三爺則和沈心茹躺在了自己西屋臥室的床上。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味道。
兩人蓋著厚厚的被子,陳三爺摸著沈心茹的肚皮,心疼地問“還疼嗎?”
沈心茹搖搖頭“不疼了。”
隨即陳三爺伸開胳膊,沈心茹順勢躺在陳三爺懷裡,摟過陳三爺的脖子,在陳三爺的頸部深深聞了一下“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就是這個味道。”
陳三爺將鼻子抵在沈心茹的耳垂下“我也喜歡聞你身上的味道。”
沈心茹幸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