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召見馱爺的團隊如此心齊,要與陳三爺、蕉爺死磕,他又肝兒顫了。
潘召兩次被陳三爺用槍頂在腦袋上,嚇破膽了,這輩子不想與陳三爺為敵,但鬼使神差,這次又得和陳三爺對戰。
他還不能退出馱爺的團隊,否則他沒飯吃了,馱爺剛把陝西巷那邊的業務教給他,他乾得風生水起,和周圍龜公、窯姐打得火熱,這份差事無論如何不能丟。
念及於此,隻能咬著牙表態“小弟全憑馱爺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馱爺一拍大腿,“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非把蕉老二、陳三的腦袋取下來!”
有沒有發現鐵良和鐵蛋不在?
山海關老龍頭聚餐時,鐵良和鐵蛋可是在場的。
怎麼來到北平賭局,沒見這兩人的麵孔呢?
鐵良和鐵蛋有個共性,就是都是小偷出身。
小偷的特色是什麼?
跑!
一看勢頭不妙,就溜。
所以形容小偷有句話老鼠過街,人人喊打。
鐵良和鐵蛋彆的本事沒有,逃跑的功夫那是一流。
這兩個渣滓能活到現在,全仰仗跑功了得。
本來他們去東北投靠海爺,海爺欣然接納,畢竟這兩個人都跟過陳三,是有手藝的,可以幫著海爺打理一下賭場。
所以,海爺這次南下和陳三對賭,帶了這兩人。
老龍頭客棧吃飯時,這哥兒倆還信心十足呢,飯吃到一半,海爺接到三扁瓜的電話,說沈心茹跑掉了。
那一刻,鐵蛋和鐵良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尤其是鐵良,他跟隨陳三爺時間最久,從曹縣跟到東北,他太了解陳三爺了,天羅地網都扣不住陳三爺,更何況這次出了這麼大一個紕漏。
所以,一行人來到北平後,鐵良和鐵蛋找了個借口,沒參加賭局。
海爺也不在意,在海爺眼裡,這兩個人參不參加賭局,無所謂。
賭局開始時,他們倆藏在周圍的胡同裡等消息,如果海爺贏了,陳三死了,他們立馬衝出來,依附海爺。
如果海爺輸了,他們立馬溜掉。
很快,秦淮賭坊裡傳出槍聲,兩人大喜,還以為海爺把陳三爺擊斃了,可等了一會兒,發現陳三爺雄姿英發地走了出來。
兩人頓時渾身哆嗦,尥腳就跑了。
都沒敢停歇,衝出前門樓子,逃出了北平城。
跑著跑著,感覺小腿很熱,低頭一看,拉了,大便流下來,驚嚇之餘、冷氣攻心,大便失禁都不知道。
冬天穿著棉褲,拉在褲子裡是很難受的。
那種感覺很黏,很澀,熱乎乎的,風一吹,很快變涼,又冷嗖嗖的。
剛拉的時候不覺太難受,俄頃大便冷凍,就會感覺變沉,負重感加重。
後來脫了褲子,抖落大便,但很多已經沁入棉褲,抖落不乾淨。
兩人來到一條小河邊,想洗洗,可惜河麵已冰凍,砸不開,沒法洗涮。
隻得找了幾片瓦塊,刮乾淨。
暫時先把褲子穿上,否則得凍死。
太他媽狼狽了,這一切都源於對陳三爺的恐懼,也是齷齪之人注定的悲催人生。
後來,又跑了四五十裡地,屎已經磨乾了,棉褲變硬,褲襠裡焦黃焦黃的。
渾身散發著一股惡臭。
來到一個鎮子上,找了個澡堂子,花了幾文錢,想洗個熱水澡。
大澡池子,一大堆人在裡麵洗,都是附近做苦力的漢子,汗漬汙泥,誰也不嫌棄誰。
但鐵良和鐵良脫光了進入浴池時,還是把漢子們震驚了“臥槽!腚裡有屎啊?哎!腚裡還夾著屎呢!你倆先彆進來!出去!出去!”
鐵良和鐵蛋剛進入浴池,就被眾人打了出去。
兩人也沒洗成,隻是用熱水蘸了蘸屁股,就跑出去了。
已經凝固的屎塊,又融化了,兩人穿上棉褲,腚溝裡黏糊糊的,狼狽逃竄。
太他媽慘了,肮臟的靈魂配得上肮臟的軀體。
還有一個靈魂更齷齪的人,已經不能用“慘”字來形容了,而是地獄級彆的待遇。
正是胡八爺。
胡八爺是上半輩子享福,下半輩子受罪,一半天堂,一半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