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冰冷,不含情緒,像是在喃喃自語。
但沒有人比李秦嵩清楚,說話的人是誰。
那是很多圈內人的噩夢。
他曾經還是組織裡的一員時,還很欣賞對方手起刀落的狠辣。
因為組織裡需要這些屠戶清理擋在他們利益麵前的障礙。
許多試圖窺探組織秘密,企圖打破組織計劃的人都會悄無聲息的與這個社會失去聯係。
然後出現在這個地方。
或失去身體中的某一部分,或被派去做苦力。
總之,人在他們這裡,都是可以衡量的商品,決計不會浪費。
可李秦嵩沒想到,在生命存續的某一天,自己居然會淪落到這個“屠宰場”。
入眼皆是純白到極致的牆體。
四周空蕩蕩的,沒有窗戶,室內隻有泛著冷光的不鏽鋼推車,上麵擺放著各種剪刀手術刀。
李秦嵩惶恐不安的打量四周的一切,鼻尖嗅到淡淡的消毒水與複雜的血腥味兒。
“吱嘎~吱嘎~”
李秦嵩驚慌的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腳踝被一根細細的鐵鏈拴住。
動作間,身下的鐵床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音。
“嗬嗬~”
李秦嵩越掙紮驚慌,背後一直沒有露麵的人就笑的越愉悅。
“嗬嗬~你怕什麼?咱們都是熟人,你為什麼要怕我呢?”
“a先生,a先生,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秦嵩心裡無比驚慌。
雖然以前他看那些人被a先生折磨看的很起勁,但前提是被折磨的人不是他自己。
“吱嘎~吱嘎~吱嘎~”
鐵床劇烈震動,卻並未挪動分毫。
“啪!”
一雙蒼白的手搭在李秦嵩的肩膀上,看著極為瘮人。
李秦嵩的身體下意識的彈起,隨即緩慢轉身,視線對上了一雙棕褐色帶藍的眸子。
“a先生,你,你,”
李秦嵩咽了口唾沫,神經緊繃,一動不動的看著對麵的那人。
寡薄的唇微微勾著一個小小的弧度,五官深邃,看人時給你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既視感。
a先生嘴角的弧度越大。
眼中帶著戲謔嘲諷。
李秦嵩身體緊繃,沒再說話。
良久,a先生笑道“李,你不必擔心,你終究是組織的人,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他話是那麼說,但李秦嵩根本就沒有放鬆警惕。
“a先生,那我可以走了嗎?如果您有事,我隨時到的。”
“嗬嗬~你放鬆。”
a先生說完,又安慰性的拍了拍李秦嵩的肩膀。
但這並未安慰到李秦嵩。
a先生見狀,嘴角一勾,轉身來到李秦嵩對麵的一處鐵架子旁,從架子上的一個白色醫藥盒子裡拿出一副手套戴上。
全程他都帶著淡淡的微笑。
室內靜靜的,隻有李秦嵩過於緊張的喘息,以及a先生撥弄冰冷鋒利的手術刀的碰撞聲響。
“嗬嗬~李,我找你隻是因為,我們想要你幫一個忙,很快的,你不要擔心,如果你做的好,組織就不會清算你。”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