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接線員漫不經心的問話。
像是一場無關緊要的聊天。
九希臉上帶笑，說出的話卻是無比恐慌。
“喂？喂？我，你，救救我，我被人從城東的麻辣燙店的幾個灰社會帶，帶走了，嗚嗚，他們洗毒，陷入了幻覺開始自相殘殺，還，”
“嗯，繼續說清楚，你是在哪裡？”
“我，我在，我不知道，嗚嗚，好像是北區郊外，”
“什麼？我沒聽清啊，再說一次。”
接線員的聲音懶洋洋的，像是極為困乏。
九希伸出腳，一點點碾壓躺在地上胖子男的手指。
“啊啊啊！！”
“嗚嗚～你看，他們又打起來了，因為要爭奪誰先弄死我，嗚嗚，求你們快派jc來救我！不然我會死的，”
“嗯，你要冷靜，你說的太含糊，我無法確定你的位置，冷靜下來好好說話。”
接線員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
但九希不在意。
戲做足，這就夠了。
掛斷電話，九希臉上的笑意愈發燦爛。
傷痕累累的七個人已經徹底對九希產生了恐懼。
九希笑的時候，他們的腿肚子就開始打抖發顫。
因為太過疲累與恐懼，是以七個人沒有一個先出聲求饒。
九希坐在車內，指向肥頭大耳的黑衣胖子“過來，從你開始，說說自己做了哪些傷天害理的事，每說一件打自己一巴掌，我就放你們走。”
肥頭大耳男低垂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怨毒。
感受到頭頂上方的視線，肥頭大耳黑衣男抬頭，笑的諂媚。
“大佬，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這就說，什麼都向您坦白！”
九希不置可否。
微抬下巴“彆說些有的沒的，再磨磨唧唧，剁了你的手。”
“是是是，我說，我說，”
“我，我打過人，”
“啪！”
“噗！”
黑衣男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打他的臉，喉嚨的腥甜與牙齒的脫落，都成功的阻止了他說話。
九希漫不經心的敲打車門邊框，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視含怒的黑衣男。
冷淡不含溫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下顯得格外詭異。
不遠處是馬路，偶爾有車路過。
七個人跪在地上，膽戰心驚。
他們明顯的察覺到，九希不耐煩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另外幾個男的放下麵子，爭先恐後的跪在九希腳下求饒。
七個人說了很久，口乾舌燥，臉鈍鈍的疼。
但九希沒有要喊停的意思。
他們也就隻能哭喪著臉，一邊懺悔，一邊自扇耳光。
當天邊微微泛亮的時候，跪在地上的七個人已經看不出誰是誰。
因為所有人的臉都腫成了豬頭。
鼻青臉腫也掩蓋不了這些人凶神惡煞的麵相。
九希給楊明暉發了最後一條報平安的消息，就下了車。
奄奄一息的七個人精神緊繃。
目光緊盯九希，生怕九希真的把他們給做了。
雖然他們平常無法無天慣了。
但那是彆人的死活，他們自然是不在意，不害怕的。
七個人一顆心提的老高，懸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彆提多難受了。
等看到九希拿出一小瓶透明液體時，幾個男的心中湧上一陣絕望。
臨近死亡，才體會到，以前那些被他們欺負到跳樓自殺的人是有多麼絕望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