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是你的意思?”
“我,希兒,你三叔剛走,錦黎還小,她一時糊塗聽人慫恿也是有可能的,為父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你去衙門求求情,”
九希閉眼。
“父親,你知道淮錦黎做了什麼麼?”
“我,”
淮錦之苦笑。
他如何不知?
事情發生的當天晚上,縣裡就傳遍了。
他也恨淮錦黎不識大體目光短淺陷害九希。
但不管怎麼說,錦黎是三弟的骨血,三弟又剛走沒多久,剩下孤兒寡母的,他這個當大哥的能袖手旁觀?
他並不是要求九希放過錦黎。
隻是希望九希能去衙門求情,有受害者的求情,錦黎的罪也能輕些,至少不用流放三千裡。
但在九希譏諷的目光中,淮錦之到嘴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
他對得起死去的三弟,卻對不住自己的女兒。
“希兒,你,”
“父親!我不會去求情!你們回去吧,我還要看書,為幾月後的院試做準備。”
“你怎麼如此無情!她是你妹妹!”
淮有河憤怒的看向九希,踉蹌的從地上站起“錦黎又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後果!且你不也沒事嗎?你就那麼見死不救!”
張氏哭聲更大。
看熱鬨的學子竊竊私語,看向張氏母子有同情,有冷漠,有無動於衷。
九希冷笑,她都要被淮錦黎一家的無恥氣笑。
要不是礙於在場的人,九希早就一腳將兩人踹下山了。
“你說她淮錦黎不知後果?你這是拿我們讀書人當傻子麼?她口齒清晰伶俐,挑撥離間用的無比順暢,言語之間恨不得我死,淮有河,忘恩負義可是要遭報應的!”
“你!”
“你什麼你?枉你還是讀書人,你不懂淮錦黎的惡毒心思?我知道你們一直嫉妒我天資聰穎,在老家時便在爺麵前挑撥離間,你妹妹還在村裡造謠辱我名聲,如今還有臉說我見死不救?”
“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會對一心想害死我的人心慈手軟!這是原則問題!也是讀書人的骨氣。”
“你個小兔崽子胡說什麼!今天你就是不救也得救!救也得救!”
一旁的王氏跳出,掐腰指著九希鼻子破口大罵。
“憑什麼?”
九希冷笑。
絲毫不讓。
看的不遠處的學子倒抽冷氣。
還有人暗中搖頭。
覺得九希還是太年輕衝動,做事不想後果,如此直接拒絕施救,縱然九希沒有錯,傳出去名聲上也不好。
要是落得個見死不救,心腸硬的名聲,九希的科舉路怕是也艱難。
也有同情九希的。
畢竟明眼人就能看出淮錦黎的惡意。
捫心自問,就算是換作他們是九希,也不願去救一個處心積慮弄死自己的仇人。
但也不會將事情鬨大無法收場。
王氏似乎被九希的反問搞懵了。
一時沒反應過來。
張氏搶先答道“就憑你爹不是老淮家的人!我們老淮家對你有大恩!你就該回報!不然就是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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