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聽到這聲音,身體下意識的一抖。
終究是長期被欺負的弱勢群體,何秀在兒女麵前表現的如何堅強,也掩蓋不了她是被人能輕而易舉打壓的單親媽媽。
九希眼神怪異,一把抓住何秀的手“媽,我和你一起去。”
何秀想也沒想就要拒絕。
她不能讓女兒看到這世界黑暗醃臢的一幕。
敲門的人越來越急,聲音也越來越大。
九希搶先一步走到院子,拉開了木門。
“怎麼一直沒人回應?”
陳有禮皺眉,這都什麼事兒啊。
剛要轉身離開,身後的木門“吱嘎”一聲打開,從裡麵走出個一米六五的少女。
陳有禮看到來人,眉頭緊鎖,不悅道“怎麼是你?你媽呢?你堂弟的骨灰送回來了,就在村長家,叫你媽去領。”
陳有禮是陳有為隔了兩房的堂弟,在原主一家被人欺負時,偶爾也會站出來幫忙說幾句好話。
所以九希對陳有禮笑笑“三叔,我媽就不去了,我代表我媽是一樣的。”
陳有禮剛想說九希胡鬨。
就聽九希說“我如今十九歲,已經是成年人,我還是村裡少數的大學生,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那就走吧,到時候不要亂說話。”
“等一下!九希這丫頭撐不住事,我一起。”
陳有禮轉身,就看到何秀與陳國望走了出來。
何秀眼睛哭了一夜,現在看就有些紅腫沒精神。
十歲的陳國望盯著陳有禮,努力的不讓自己露怯。
陳有禮想起村長家的架勢,心裡歎氣。
他這個堂哥家還真是三災五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何嫂子,你要做好準備,要是有什麼先忍忍,等孩子大了就好了。”
陳有禮的暗示,何秀與九希都明白。
何秀臉上擠出個勉強的笑“嗯,我知道了,咱們走吧。”
大河村的村長是外來人口,姓彭。
至於為什麼外姓人能當上大河村陳家囤兒的村長,原主的記憶裡並未有這方麵的描述。
一行人走了差不多十分鐘,終於到了一棟三層小洋房前。
洋房修的氣派,院子裡停放了七八輛車,其中還有一輛警車。
彭樹林,大河村村長,九希第一眼就看到了遊走於警察,言笑晏晏的村長。
客廳裡有三名警察,其餘的就是彭樹林的兩個兒子,以及大河村說得上話的大戶。
九希等人一進客廳,裡麵的人說話的聲音消失,齊齊看向何秀與九希姐弟。
“原來是我們的大侄女到了,叔聽說你考上了好大學,不錯,好好學習,將來好光宗耀祖。”
“你們選個位置坐下,各位警官,這就是陳國棟的親嬸娘。”
三名警察上下打量何秀,問了些問題,這才把一個罐子交給何秀。
“局裡的法醫檢查發現,陳國棟身上有多處摔傷,尤其是頭部受過致命撞擊,可以排除他殺,家屬節哀順變。”
何秀沒忍住哭了,整個人不受控製的顫抖,最後還是九希接過的骨灰壇。
彭樹林視線落在九希身上,暗道這丫頭片子倒是出落的挺水靈。
可惜沒生個好人家。
感受到彭樹林的視線,九希猛地抬頭對上彭樹林的目光,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