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蘭兒手腳冰涼,她四肢僵硬的站在原地,連溫母叫她都沒聽見。
溫母喊了幾聲都沒見黃蘭兒有回應,心裡又恨又急,用力掐在黃蘭兒胳膊上咒罵。
“怎麼?你也要學她不仁不義?!我們還沒死呢,你們一個兩個的就不耐煩了?!我告訴你,你們想踹開你弟弟單飛,沒門兒!”
溫母吵吵鬨鬨的沒完,黃蘭兒心煩意亂,用力將手抽出來,聲音比冰碴子還要冷。
“你滿心滿眼就你那個寶貝兒子吧?我知道你偏心,但你太偏心了,你等著吧,看我吃不吃你的那套!”
黃蘭兒甩手就走,留下麵目猙獰的溫母在原地咒罵。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你們一個兩個,都是在逼我做出決定!
黃蘭兒想起九希話裡的威脅,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她急匆匆的往家趕。
就接到了李秋水舞蹈老師的電話。
“喂?是秋水的媽媽嗎?你趕快來醫院一趟,秋水和人起了衝突,臉被人劃爛了!”
“轟!”
黃蘭兒隻覺五雷轟頂,人生無望,仿佛天都塌下來了。
她顫抖著聲音問“什,什麼?臉劃爛了?老師,你確定受傷的女孩是李秋水?你彆是弄錯了吧?我女兒很禮貌溫柔的,從不和人起衝突。”
後麵的話黃蘭兒都沒聽進去。
她腳步虛浮的往醫院趕,人還沒到醫院,就接到了警察的電話。
她以為是重新糾察她和李勝利做的那些事兒。
結果警察告訴她,李勝利醉酒駕駛撞死了人,讓她趕緊過去。
一邊是女兒。
另一邊是丈夫。
她陷入兩難,忽然覺得這是老天在報複自己。
她做過的那些事,她不是不清楚對原主意味著什麼?
她依然還是那樣做了。
並且一做就是好幾年,最初她是忐忑不安的,可人嘛,習慣了就好,從最初的小偷小摸,最後的公然做假賬套錢,她與李勝利做的順心順手。
報應。
都是報應?
不!
這天底下哪有什麼報應?
有的是人吃人。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她不過是順應社會生存規則做事,彆人都做的為何就她不能做?!彆人都沒報應,為何到了她就有報應?!
她不信報應!更不信因果!
她隻是這一段日子運氣不佳,壞事都聚集在了一起,所以她更要堅持住不被賤人打垮!
黃蘭兒抹了把淚,眼底閃過狠辣,轉身毅然決然的進了醫院。
女兒是自己親生的,與自己是親骨肉,更是承載了她希望的另一個人生,不會輕易的放棄拯救李秋水的臉。
但李勝利就不同了。
男人嘛,多的是。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蛤蟆多的是。
再說,醉酒肇事,她有什麼辦法?
李勝利蹲在角落,忽然眼前出現一雙噌亮的皮鞋。
他順著視線往上看,便與九希的視線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