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長的討論一直持續到中午,陽光高懸,一眾武將才結束了這場早晨便開始的激烈探討。
墨染置身其中,隻覺得枯燥乏味之感如潮水般湧來,那些反複的爭執與戰略分析,都化作了耳邊嗡嗡的背景音。
此刻,他滿心隻想回到秋若身邊,去感受那片刻的溫柔與寧靜。
剛踏入房間,他便心急如焚地進入了氣海世界。
一入內,便見一隻漆黑的烏鴉雙爪緊握著一根足有兩米長的獸骨,那獸骨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隻見烏鴉輕輕振翅,稍一發力,獸骨便如離弦之箭般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且悠長的弧線,瞬間消失在遠方。
嗖的一聲,仿若平地起驚雷,一道黑影如同一座巍峨小山拔地而起,迅猛地朝著獸骨飛擲的方向竄去。
墨染隻覺眼前一花,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攪得失去了顏色。
轟的一聲巨響,黑影落地之處,塵土如蘑菇雲般衝天而起,彌漫了整個空間,那炸裂之聲如同滾滾驚雷,在氣海世界中回蕩不息。
未等塵土散去,那黑影便裹挾著無儘的氣勢朝著墨染疾馳而來,其速之快,仿若千軍萬馬衝鋒陷陣,勢不可擋。
墨染卻隻是靜靜地佇立在原地,身姿挺拔,眼神堅定而平靜,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眨眼間,黑影已至跟前,卻驀地低下了那巨大而猙獰的頭顱,親昵地蹭著墨染的身體,動作輕柔無比,與它那龐大凶猛的外形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反差。
墨染緩緩抬起手,輕輕撫摸著黑影的頭,眼神中滿是慈愛與寵溺,仿若一位慈祥的老父親在看著自己心愛的孩子,和聲細語地說道“乖,又長大了不少。”
此時,那隻烏鴉也撲棱著翅膀飛了過來,穩穩地落在一旁的銀背蒼狼背上,嘴裡還不忘吐槽“這傻狗,居然還隱藏著一絲神獸嘯天的血脈,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
墨染聽聞,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期待,抬頭問道“那旺財以後能進化成嘯天?”
烏鴉歪著頭,眼神中滿是戲謔與不屑“難,難如登天!”
“它晉升嘯天的幾率,比黑爺成為飛禽始祖的概率還要小得多。”
墨染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那眼中的光芒卻並未因此黯淡,他本就不是執著於結果之人,輕聲喃喃道“能成最好,成不了也罷,一切隨緣便是。”
言罷,他的目光望向遠方,似在思索著什麼,而身旁的銀背蒼狼與烏鴉,也安靜了下來,仿佛在這片刻的寧靜中,享受著氣海世界獨有的平和。
墨染緊蹙著眉頭,額間的紋路仿佛都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急切,又帶著幾分不甘,再次開口問道“對了,我想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自己的能力,你有什麼好辦法嗎?”話語中隱隱含著一絲焦慮,那是對力量的渴望與對未知前路的不安交織而成的複雜情緒。
烏鴉聞言,腦袋微微一偏,黑豆似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屑,冷哼一聲“哼!”
“飯還是得一口一口踏踏實實地吃,如果提升境界如此輕而易舉,這世間的強者豈不是要像秋天的落葉般遍地都是了?”
“哪還會像如今這般光景,那些曾經威名赫赫的強者,要麼早已隕落化作塵埃,要麼陷入無儘的沉睡。”
“如今能勉強挑起大梁的,不過是些乳臭未乾,不成氣候的晚輩罷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它一邊說著,一邊用爪子煩躁地抓了抓身旁的樹枝,像是對當下的局麵深感無奈,又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懣。
“強者沉睡?”
“還有死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墨染的眼睛裡滿是疑惑與震驚,這些信息如同巨石投入他的心湖,掀起層層漣漪。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仿佛這樣就能抓住那些從耳邊溜走的關鍵線索。
烏鴉不耐煩地抖了抖身子,撲騰著翅膀,衝墨染嚷道“你問這麼多有什麼用?”
“有這閒工夫,不如好好琢磨怎麼增強自己的實力,多激活幾顆元氣星。”
“要知道,至暗時刻隨時可能降臨,到時候若沒有足夠的實力,連保命的機會都沒有!”說罷,它不再理會墨染,煽動著那對烏黑發亮的翅膀,向著遠方的樹林飛去。
空中飄蕩著它不成調的哼唱“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那聲音越來越小,直至被風聲徹底淹沒,消失不見。
墨染獨自站在原地,眼神有些空洞,腦海中反複回蕩著烏鴉提及的“至暗時刻”“沉睡”等神秘詞彙。
他的內心好似有一團亂麻,理不清,剪不斷。
思索良久,他還是決定去魔帝休息的地方探尋一番,或許能從那裡得到一些答案。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一扇緊閉的大門和魔帝冰冷的拒絕“你現在還太弱了,這些事情不是你該操心的,先管好自己的成長吧。”那聲音透過厚重的門扉傳來,不帶一絲溫度,讓墨染的心又涼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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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被烏鴉和魔帝拒絕,墨染的心裡像是被一團濃重的陰霾籠罩,煩悶至極。
原本去找秋若的想法也瞬間消散,此刻的他,滿心滿眼隻有一個念頭,提升實力。
墨染毅然踏出了氣海世界那扇塵封已久的大門,身姿挺拔如鬆,衣袂獵獵作響。
他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毅然決然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這方天地,我已停留太久,是時候去遠方探尋新的機緣了。”
回想起今早將領們的密議,那壓低聲音卻掩壓抑的討論,仿佛還在耳邊回響——他們竟打算在十天後,對西域十八部的聯軍發動一場驚心動魄的奇襲,將失去的幾座城池再奪回來。
趁著這短暫的自由間隙,墨染信步走出居所。
庭院中,斑駁的光影灑在石板路上,仿佛歲月的痕跡。
就在此時,前方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抬眸望去,隻見李家三兄妹迎麵走來。
李翔身姿修長,一襲青衫隨風而動,麵帶微笑,率先開口道“鎮南侯,這是要去往何處?”
“翔願為您引路。”那聲音溫潤如玉,帶著幾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