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波濤洶湧,仿佛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給吞進海中。
在這岸邊,順著那海水,送上來一個滿是鮮血的人。
他整個人臉色蒼白,本該白衣似雪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
一位紮著鈴鐺,身穿紅色衣裳的姑娘走在路邊,見到這位受傷的人。
好奇的蹲了下來,並且戳了戳。
沒有動靜?
小姑娘略微思考了片刻,便伸出手輕輕鬆鬆的將這個受傷的人抱走,撿到了就是她的。
傷得這麼嚴重,還中了毒。
等到李相夷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青色的紗幔,房間的擺設,讓李相夷下意識的就知道這是一個姑娘的房間。
下意識的想要下床離開,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被捆的像個饅頭一樣,動彈不得。
“你彆動,我才將你包好。”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入李相夷的耳朵,他抬眼看向門口。
隻見一個身穿紅衣,滿頭鈴鐺的小姑娘帶著笑意站在門邊。
十鳶看著李相夷,眼裡閃過一絲驚豔,昏迷的人很好看,這人醒過來了,更好看了。
“先喝藥吧。”
十鳶笑嘻嘻的走了進來,將一碗烏漆抹黑的藥遞給李相夷。
見李相夷沒有動,十鳶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把他包成了一個大蘿卜。
這也不能怪她,誰叫眼前這人傷的那麼重,一看也不是個乖乖養傷的人。
將藥碗放在一邊,伸手幫助李相夷坐了起來。
雖然李相夷有點不好意思,但躺著更覺得奇怪,所以也沒有拒絕。
見李相夷不方便動,十鳶端著藥碗直接說。
“直接一口悶吧,一勺一勺的喂,太麻煩了。”
然後便將藥碗湊到他的嘴邊。
聞著鼻子前都遮不住的苦味,李相夷不由得眉頭緊皺,怎麼會這麼苦啊。
但好歹是人家姑娘辛辛苦苦熬出來的,眼睛一閉一睜,李相夷直接將藥一口悶了下去。
真的好苦!
十鳶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你彆吐啊,這可是我好不容易熬出來的,用的藥材都很貴。”
喉嚨微微一動,整碗藥都被李相夷吞了下去。
一張俊臉都被皺成了菊花,十鳶見狀眉眼都展開了笑意,從荷包裡掏了掏,拿出一塊糖塞進李相夷的嘴巴裡。
“多謝恩人。”
糖塊在嘴裡不停的動來動去,就是為了減少那些許苦澀。
舉著兩隻大白饅頭,李相夷艱難地行了一個抱拳禮。
“噗。”
還是沒有忍住,十鳶直接開口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還挺嫩的。
李相夷猛然往後竄了幾步,“姑娘,我是有未婚妻的人。”
所以哪怕他長得再帥,也不能對他有非分之想。
“想什麼呢?”十鳶翻了一個白眼,決定給他今晚的藥再增加點黃蓮。
“要不是看你我有緣,我才懶得救你。”
“再說就算要收下你,你也最多隻是當個小弟,還想做我男人,是海水已經進腦袋了嗎?”
十鳶猛的伸手搖晃著李相夷的腦袋,試圖將他腦子裡的海水倒出來。
“恩人姑娘,我錯了。”
瞧著眼前孩子氣般的姑娘,李相夷也自覺不妥,連連道歉。
“知道錯了就好。”十鳶拍了拍李相夷的肩膀,“小弟,你可要趕快好起來,現在還得我這個老大來伺候你,真是造孽啊。”
之後便轉身出了門。
李相夷見人走了之後,麵帶微笑的臉龐沉默下去,他到最後也沒有得到師兄單孤刀的消息。
而且四顧門在他和笛飛聲決戰的時候也損失慘重。
眼眶逐漸通紅,仿佛要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