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大家玩的都很儘興。
病患團有些微酸,但仍慶祝星瀟瀟的心扉大敞,以及遲來的為自己當選靈犀閣主奉上一杯玫瑰茶。
時希和黎灰在受邀之列,但是他們婉拒了。
隻是在即將結束時,披上隱身魔法,來看了一眼狼藉的聚會現場。
當晚,所有仙子宿在了小野葉安排的房屋。
星瀟瀟的隔壁是亮彩。
那孩子實在亢奮過頭了,激動的輾轉反側,久久未眠。
房間裡布滿她無意識點亮的光團,耀如白晝。
一個想法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在老師心中,她是否比過那個曾經叫老師“師傅”的那個仙子了?
然而不等亮彩仔細想,一顆五角星砸破牆壁,貼臉飛過,帶出一道白痕。
“搞得這麼亮,小彩子還讓不讓仙子睡了?!”
其實仙子對睡眠的欲望並不重。
但是星瀟瀟是一個特例。
她喜歡精神上定時的放鬆,且有很重的起床氣。
“小彩子”,某師者對徒弟的愛稱。
這是星瀟瀟奇怪的審美,亮彩明裡暗裡反抗過好多次也無果。
就像喜歡稱呼火燎耶為“小耶子”一樣。
紛亂的黑發貼在俏麗的臉龐,將不耐的神情襯托的迷人也危險。
亮彩囁喏著道了歉,然後用魔法驅散室內無數的的光點,修複了牆壁。
世界重歸夜晚的寂,五色的極光在天邊次序起伏跌宕。
亮彩躺在床上,思緒清空。
困意猛地湧上來,她順應心意迷糊睡過去了。
亮彩想,她應該還有一段較長的路得走。
直至把火燎耶從老師的心中踢出去才算成功。
那個壞混蛋,沒有必要再侵占老師一分一毫的心土。
無疑是偉大的雄心壯誌。
可惜她不再有機會了。
。
四時鐘。
一片零亂無序。
時希的發冠掉落在大鐘表的夾縫,披頭散發。
“怎麼看不見……”
她匍匐在地,神情驚悸、悚惶又難以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看不見!我看不見,不代表祂……”
時希像是給自己找到主心骨,打掉不安,理智稍稍的回籠。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步履蹣跚地走了兩步,一頭紮進了時間的長河。
衣袂和散落的黑發在水中浮起又飄搖,是不受掌握的淩亂美。
流動的液體從四麵八方拂過,極冰包裹全身沁入骨髓。
好冷。
時希忍不住停止擺動的雙腳,抬手抱住臂膀。
千百回的下潛加起來都沒有這一次的寒冷。
時希等覺得有些溫暖,便繼續潛行。
她要去到時間長河的最底下。
要聽祂親口承認,星瀟瀟不會有事的。
不過即便那樣時希的安全感也不會回滿。
她太害怕失去那個存在了。
——就在剛剛時希照常占卜,卻看不透星瀟瀟的命運結果。
萬事萬物皆有一條或者是多條完整的命運線。
他們代表對應存在一生的升沉。
直至生命走向終章,對應的命運線才會從收錄它們的時間長河中消失。
不被任何魔法感知得到。
時希是當代時間魔法造詣最高的仙子。
命運線感應不到就是消失了。
消失,就代表著滅亡。
時希真的不知道嗎?
她知道。
但是她感知到星瀟瀟還存在著,這讓妄念瘋竄。
時希想改變星瀟瀟的命運,趁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