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正白光瑩的身體後正對著她,羽絮一雙白眸變黑。
她開口道。
“你究竟明不明白,你越是抗拒,我便越是堅持。”
白光瑩越是愧疚,越是羞赧,越是不忍心,越是生出哪怕幾分幾絲的放棄的情愫。
羽絮便愈是篤定,這般仙子不應出現在此處。
她該去的,她要去的地方在外,在羽絮終生都觸碰不到的地界。
“你究竟明不明白?”
白光瑩愣愣地歪著頭。
仿佛被神話故事裡的妖精吸走了魂魄,混混沌沌的。
“……我不知。”
究竟有沒有這等心思?
白光瑩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能肯定最開始肯定有的,沒有什麼比自由重要。
可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種想法漸漸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對這片黑暗中那獨一的路燈的眷戀。
羽絮比她好不了多少,但是總歸實力強。
她在幕天閣中更被需要,被器重到地位是獨一份的。
白光瑩不會去憐憫羽絮,那無異於窮鬼可憐富翁。
不過這不代表她對羽絮抱有惡感。
相反,連見麵不多的墨華,白光瑩也慢慢抱有了一份信任。
為了起迷惑其他仙子的作用,她表麵沉淪與墮落黑暗已許久。
自己也分不清堅持的心是否明朗,能否看到希望的曙光。
如果是回避原本自我與之相悖的意誌,濃厚私心致使下的習慣性激將法。
將此用於激發羽絮的情緒,儘快達到目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不必知道。”
羽絮顰眉落汗,似乎在與誰做抗爭。
再度掌握身體的主導權,雙目中黑光再無,她輕聲安慰道。
“我是自願,你是自救,又何必糾結?”
羽絮轉過身,頭也不回地抬腿,一步步踏上華麗的階梯。
處在第六階梯後,她停下來,轉過頭。
“瑩。”
幽暗的台階上,羽絮半傾著頭,臉上掛著如天使般純真的微笑。
“交一些外麵的朋友吧。不過,隻能和我是最好哦……”
幕天閣內永遠都會是暗沉的色調,沒有任何發光體。
但白光瑩好像看到一抹突破層層烏雲的光輝。
它疾馳著,並且無限擴大著而落下,照亮她的整個世界。
“彆怪我。我真的特彆、特彆、特彆想送你離開。”
“見到自由,我也算是自由了吧。”
羽絮又笑了笑,情緒渲染到位,眼角落下一滴淚。
白光瑩本能覺得有異常,臉色一變“小絮,等——”
但全身虛浮無力,眼眸迷離,儼然失去了自我意識。
黑白雙色的仙力自白光瑩的雙臂攀爬而上,若隱若現的淡薄痕跡閃爍了刹那。
空曠的大殿,隻有一句咒語後知後覺地被念出。
“正反之麵,交相輝映,構築,虛妄境。”
。
塵埃、雨、地震、暗、風、微生物、戰爭。
對應三階、四階、五階、六階、七階、八階、十階的八種魔法自四麵八方攻擊而來。
這次的“團建”果然是赤裸裸的陰謀。
白光瑩和羽絮一到場,他們便圍了起來,準備擒拿。
這一招就是複刻於墨華教導他們的古文典故中。
——甕中捉鱉。
若不是羽絮反應迅速強行突圍,希望早已被扼殺。
但在場的氛圍卻古怪。
世王不知為何並不在場。
沒有頂頭上司監工,七位法相對比上一次集體出擊可是懈怠了許多。
最直觀的對比就體現在戰鬥人員的雙方狀態。
——這次的羽絮不說十分安全。
但至少走過場似的,連根毫毛都沒掉。
而上次的時希和黎灰不僅得靠演戲,還得出大招。
這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