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顧九歌,被黎明一句“你想要庸庸碌碌的活著,被生活嘲笑,還是想轟轟烈烈的死去,被曆史銘記”給忽悠著當了守墓人。
二十四歲的顧九歌,確實是轟轟烈烈的死去了。
加入守墓人體係的七年來。
他執行過一百多次單人任務、十餘次團隊任務,任務成功率百分之百。
他親手砍死了數百個超凡生物,連四階超凡生物都砍死過十幾個。
他還和三階災害塔納托斯乾了兩架,第一次給塔納托斯乾的狼狽逃竄,第二次甚至乾死了塔納托斯。
這還能不轟轟烈烈嗎?
所有踏足超凡領域的人,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任誰聽到他的凶狠戰績,都得驚歎說道——這是誰的部將,竟是如此勇猛?
可就是這等勇猛的部將,最終還是被命運扼住了咽喉。
寂冷月光下。
蘇白怔怔望著顧九歌,望了許久,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此時的心情,隻覺得心裡有些堵,也有些茫然。
他總覺著,這所有的一切包括這個世界,都不太真實。
那個戴著可愛頭飾經常黏著他的小丫頭,真的死掉了嗎?不會是偷偷躲藏起來,跟他躲貓貓的吧?
這個狗日的顧九歌是不是也在裝死呢,是不是就要等他掉眼淚然後忽然蹦起來哈哈大笑說一聲,你個傻小子,老子逗你玩兒呢!
蘇白眼圈微微泛紅,抿了抿嘴,“狗日的,死都死了還要給我發好人卡。”
他從顧九歌手裡取下那半截香煙,叼在嘴裡,學著顧九歌的模樣,狠狠抽了一口,長長舒了口氣,仰麵望向彎彎的月牙兒。
他看著月亮。
月亮看著他。
兩個形單影隻的可憐家夥,平靜對望。
時間緩緩流逝。
這根煙終於燃儘,蘇白拍拍屁股站起身,走到遠處,把晴雪的屍體旁抱過來,放到顧九歌旁邊,這丫頭比往日要輕,看來流淌在體內的鮮血多少是有些重量。
蘇白輕輕揉了下晴雪的小腦袋,幫她把可愛的皮卡丘頭飾戴正,然後又把半盒香煙留給了顧九歌。
從始至終,他沒有說一句話,說了也沒人聽。
蘇白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想來……他的神諭大概已經暴露了。
那麼,便該走了。
蘇白最後看了眼晴雪和顧九歌的屍體,轉身走向陰暗潮濕的樹林,剛走兩步,忽然停下。
十幾米外的小土坡上,緩緩浮現出一扇破舊的單扇木門。
咯吱——
一聲輕響。
一個披著寬大黑袍,戴著麵具的男人推門而出,他遙遙望著蘇白,“您就是我主撒旦選中的人類?”
三階災害,撒托斯。
神諭序列34(門)使用者可以在x(未知)範圍內,獲得“跳躍”唯一屬性,使用者可以在x(未知)時間內,任意操縱宏觀物質的屬性與秩序、隨意捏造操縱微觀粒子的流動方向(規則之內)。注麥克斯韋醒了,它敲開了熵(shang)門,世界就此改變。
蘇白輕輕歎了口氣,心頭縈繞著一股無力感。
老子才七階,他媽的七階啊!
你們這些個來乾我的,都是他媽的四階三階的,多少有點兒不講道理吧?
就算是來,也彆一個個來啊,怎麼不一起上,直接給我乾死,我也就認了,怎麼偏要等到我剛萌生出希望再忽然出現呢?
這是他媽的什麼惡趣味?
似乎看穿蘇白心中所想,撒托斯微笑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