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時間,中午十二點零七分。
皇家布朗普頓醫院。
蘇白掛斷電話,抬頭望了眼人頭攢動的走廊,然後對身旁的楚寧說道“幫我訂一張明天最早的回國機票。”
“好,沒問題,”楚寧隨口應了聲,拿出手機開始訂機票,隨口問道“國內發生什麼事情了?”
“沈從文死了。”
“沈從文?”
“沈飛的父親。”
“沈飛?”楚寧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你說的是你的那個特彆逗比的高中同學?”
“是他,”蘇白點了點頭,“聽他說,沈從文的死似乎並不是簡單的刑事案件,很有可能已經涉及到超凡。”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門而出,“請問你們兩位,誰是黎明先生的監護人?”
“我是。”
蘇白站起身,將偽造的父子證明交給醫生。
醫生看了眼證件,確認沒有問題後將證件還給蘇白,沉吟道
“黎明先生的身體機能都在正常運轉,但是卻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認知障礙和情感功能喪失,這是非常罕見的情況。我們使用普通的醫學手段,無法準確地檢測出他究竟患有什麼病症或許,你可以帶黎明先生去到惠靈頓醫院看一下,惠靈頓醫院有全歐洲最好的神經科醫生。”
蘇白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剛剛從惠靈頓醫院過來。
而惠靈頓的神經科教授說的是,皇家布朗普頓醫院有全歐洲最好的神經科醫生。
同樣的說辭。
同樣的推辭。
自從那場戰爭結束,已經過了整整四個月時間。
這四個月時間裡,蘇白幾乎帶著黎明走遍了全世界的每一個被稱作“最好”的醫院。
可是,這些所謂的“最好”的醫院,卻拿不出任何有效的治療手段。
其實蘇白心裡也清楚,黎明並沒有患病,而是被“災厄”的力量侵蝕了靈魂。
但是他仍然馬不停蹄的帶著黎明從這家醫院走到那家醫院,這是因為他仍然懷揣著僥幸心理,萬一呢,萬一能治好呢?
如今,這份僥幸終於破滅。
蘇白也隻能選擇平靜地接受現實。
醫生走後。
楚寧滿是擔憂的問道“你如果走了,黎隊怎麼辦?”
不知不覺間。
蘇白已經成為了她的主心骨,好像任何事情都需要蘇白替她做出決定,她才能夠安心。
這種潛移默化之下形成的強烈依賴感,其實是一種非常致命的缺陷,但她絲毫沒有察覺到。
“凱拉已經答應了我,”蘇白思索著說道“他會派出哈布斯堡家族最好的醫療團隊,為黎隊量身定製一個最佳的治療方案,這兩天應該就能到倫敦。”
哈布斯堡家族的醫療團隊,並不單純是由醫生組成的團隊,團隊中還有許多在超凡領域頗有鑽研的專家和教授。三個月前,凱拉已經著手開始組建這個團隊,耗資上千萬美金直到這兩天才基本組建成功。
對於蘇白來說,這個醫療團隊無疑是最後的希望,就像是跌落懸崖時抓住的一根稻草,無論這根稻草能不能起到效果,他都必須緊緊抓住。
“既然這樣,你就暫時留在倫敦吧,”楚寧想了一會兒後說道“沈飛父親的案件,如果真的涉及到超凡領域,那麼必定會移交給七科,然後再由守墓人體係開始調查。我比你更熟悉守墓人內部的工作流程,調查起來更加方便,而且你的身份也比較特殊,不能總是輕易露麵。”
蘇白稍稍思索,覺得這個提議不錯,點頭應道“這樣也行,不過要讓韓楓和你一起回去。你性子急,辦起事來容易衝動,韓楓性情沉穩,想法也更加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