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文件的最後一頁，赫然是王小小的背景資料。
蘇白草草掃了一眼，眉頭不自覺地輕微皺起，手指隨之滑落到一行文字，“陽光孤兒院？”
餘香順著蘇白手指的區域看了眼，“王小小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有什麼問題嗎？”
“有她的照片嗎？”蘇白詢問道。
“隻有一張她在寵物醫院的工作照。”
餘香拿出手機調出搜集來的照片，再把手機放到蘇白麵前。
蘇白目光緊盯著手機屏幕上那個目光怯生生的戴著口罩的瘦弱女孩，恍惚間他似乎穿越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個涼風習習的夏天夜晚。
老院長坐在搖椅上，笑嗬嗬地扇著蒲扇。
一群穿著開襠褲的孩子在院子裡玩著老友捉小雞的遊戲。
剛剛入職的蔡瑞雅穿著護工服守在一群孩子的身旁，呼喊著小心點彆摔著了。
四歲的小蘇白背靠老榆樹，仔細觀察著爬行在地麵上的一排螞蟻。
高亢嘹亮的蟬鳴完全被孩童的嬉戲聲遮蓋。
隨著孤兒院大門的開啟，穿著白色護工服的護士拉著一個小女孩的手走了進來。
這個小女孩缺了一條胳膊，左邊袖管空空蕩蕩，腦袋被白色的繃帶裹得死死的，隻露出了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眼神裡藏著好奇與害怕，她小心翼翼地躲在女護士的身後，怯生生地打量著院子裡的陌生風景。
在此起彼伏的蟬鳴中，小蘇白抬起頭，與這個小女孩平靜對視。
後來，他知道了這個小女孩的名字，王曉。
王曉，王小小。
“蘇大爺，你發什麼呆呢？”
楚寧的聲音將蘇白的思緒拉回現實。
“想起了一些往事兒。”蘇白簡單解釋了一句，然後把手機還給餘香。
“您老人家的往事兒可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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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從小在陽光孤兒院長大，而這個王小小的資料中也出現了陽光孤兒院，楚寧稍稍聯想一下，也大致猜出了蘇白跟這個王小小的關係。
餘香收起手機，問道“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蘇白低下頭，陷入短暫的思考。
沈從文的目的或者說九州商會的目的很顯然是為了迎接“瑪門”降臨人間。
沈從文不惜冒著暴露的風險也要親自帶走王小小，隻能說明王小小對於九州商會非常重要，很有可能王小小就是“貪婪”的代言人，這也能夠說通為什麼安徒生會對一個人類女孩這麼上心。
如果這個猜測屬實，那麼王小小現在的處境已經非常危險。
神明借用人類的身體降臨，第一時間就會將人類的自由意誌也就是靈魂吞噬殆儘，其次再是吞噬人類的身體。
“瑪門”如果成功降臨，王小小則必死無疑。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楚寧忽然舉手，提問道“就算我們的猜測是真的，可是王小小從來沒有踏足超凡領域，她甚至連自己是超凡者都不知道，說明她的血脈等級隻有九階。九階的身體素質，怎麼可能承載神明的偉岸力量？”
餘香點點頭，“沒錯，九階的身體素質，遠遠無法承載神明的力量。即便九州商會真的有辦法讓‘瑪門’通過王小小的身體降臨，在‘瑪門’降臨的第一時間，王小小的身體就會全麵崩潰，連帶著‘瑪門’也會一同死去，他們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
蘇白忽然想起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除非。
在沈從文的計劃中。
王小小並不是承載“瑪門”力量的容器，而是“瑪門”降臨之前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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