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封陽將an帶離戰場之後,躲藏在一個背風的斜坡下麵,他嘗試著開啟“稻草人”,發現被禁錮的神諭已經可以再次使用。
很快,在“奇跡”屬性的作用下,an破碎的心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修複,蒼白的麵色也逐漸變得紅潤,看起來似乎如正常人一般。
不過,修複好心臟並不意味著an已經安全,隻有儘快消除an身上的“神性汙染”,她才能夠真正脫離生命危險。
可是“神性汙染”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概念性力量。
在趙封陽看來,要想消除“神性汙染”隻有兩個方法,要麼用某種特定神諭殺死其概念性,要麼通過“魔術”的方式將這種概念性的力量轉移到另一個生命的身體中。
思考許久,趙封陽決定冒險一試。
他拔下一根頭發,放在掌心輕輕吹了口氣,這根飄落的頭發在幾秒種後變成了一個新的趙封陽。
這不是大變活人,也不是吹發成兵,而是用“戲命師”屬性製造出來的稻草人。
稻草人——魔術師——魔法師——奇跡師——戲命師——?
在秩序的框架中,趙封陽的這根頭發已然變成了一個獨立的生命個體。
“要我做些什麼?”頭發變成的趙封陽問道。
趙封陽看了眼躺在地麵的an說道“把這個女人身上的汙染轉移到你的身上。”
頭發變成的趙封陽狠狠翻了個白眼,“我靠,大哥,你還真是不客氣啊。我剛出來,你就讓我去送死啊?”
趙封陽語氣無奈,“總不能讓我去死吧。”
頭發變成的趙封陽歎了口氣,“攤上你這麼個本體,老子的命可真是苦啊。”
說著,他蹲在地上,輕輕握住an的手,在“戲命師”的屬性下,絲絲縷縷黑色霧氣從an的身上滲出,這些滲出的黑色霧氣像一條條扭曲的毒蛇,緩慢纏上他的身體,於是他的身體開始了迅速地腐爛和衰老。
趙封陽長長舒了口氣,拍了拍頭發變成的趙封陽的肩膀說道“好兄弟,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頭發變成的趙封陽拍開趙封陽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道“謝謝你全家。”
話音剛落,他兩眼一翻,倒在地上變成了一灘黑色的汙泥。
趙封陽象征性地抹了抹眼睛,實在是抹不出眼淚,索性作罷,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忽然看到一道筆直的暗紫色閃電從天而落,“哢嚓!”一聲炸在腳旁。
趙封陽定睛一看,旋即倒吸了口涼氣。
渾身是血的楚寧抱著一個雙鬢發白的老人快步走來,這老人的身形相貌和蘇白還有幾分相似。
楚寧迅速把蘇白平放在地麵,緊緊握住蘇白的手,見趙封陽還在發愣,旋即轉身怒喝道“發什麼愣,快救人啊!”
“救誰?”
“還能救誰,當然是蘇白啊!”
“可是”趙封陽走前幾步,蹲在楚寧身旁,伸手將蘇白的雙眼合上,“他已經死了。”
楚寧聞言一愣,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原來蘇白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命體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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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間,蘇白回到了十二年前血月降臨的那個夜晚。
狹窄的過道,斑駁的門樓,亮著紅燈的手術室,來來往往的病人和醫生們穿梭在過道中,談論著今天的月亮為什麼這麼紅。
蘇白來到手術室外麵,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到了躺在手術台上的自己。
骨髓移植手術的失敗讓瘦弱的小蘇白喪失了一切生命機能,數次搶救無效,心臟已然停止跳動,就連醫生都放棄了營救,流著眼淚祈求神明。
忽然,一股灼熱感從身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