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之眼”告訴了蘇白兩條有關於賢者之書的線索。
第一條線索是,賢者之書循環於曆史中的1942年——1943年,但它卻實際完成於1944年。
第二條線索是,賢者之書是一位“大賢者”的手稿,“大賢者”無法被曆史記載。
蘇白為此付出的報酬是,他需要在未來的某個特定時刻,幫助“全知之眼”完成複活儀式。
是的,郇山隱修會的首領“全知之眼”已經死了,包括上帝之矛的首領“米迦勒”。
祂們這些被信徒誤認為苟活到今天的神明,實際上早就被埋進了曆史的墳墓。
祂們之所以能夠行走在人類的世界,隻不過是借用了一個又一個不同時代的信徒的身份和生命,一直苟延殘喘到了現在,而祂們所真正期待的,是偉大的超凡時代的到來,是神國時代的到來,是祂們的身體和靈魂的完全複蘇。
為了迎接超凡時代,祂們不遺餘力的推進人類曆史進程,如饑腸轆轆的獵鷹一樣,近乎於瘋狂的尋找著那把可以開啟超凡時代的“鑰匙”。
在“全知之眼”包括“米迦勒”以及所有已經死去的偉大存在的眼裡,努爾應該成為那把鑰匙。
因為努爾與生俱來的善良與純潔,足夠承載任何一位以原罪為名的偉大神明的複蘇。
她是最好的載體,也是最好的容器。
當努爾降生在這個世界的那一刻,所有的神明都對她投以目光。
這正是“全知之眼”選中努爾加入郇山隱修會的真實原因。
可是當“全知之眼”看到從曆史中走來的蘇白,一切便都崩塌了。
似乎是曆史出現了某種偏差。
導致本該在二十世紀中葉出現的超凡時代往後推遲了七十年。
“全知之眼”從蘇白的眼睛裡看到了未來,也因此決定將自己的未來寄托在蘇白的身上。
她希望蘇白能夠尋找到賢者之書,也希望蘇白能夠走出曆史,更希望蘇白可以幫助她重新複蘇。
可這一切,還都是未知數。
再看蘇白這邊。
他接受了與“全知之眼”的交易,並且得到了兩條至關重要的線索,他很快便分析出來,這兩條線索與努爾有很大關係。
第一條線索提到“賢者之書會出現在1944年”,這與努爾犧牲的年份相符。
第二條線條提到“大賢者無法被曆史記載”,在蘇白之前所做過的試探中,努爾的身上確實不存在任何曆史痕跡,甚至沒有命運軌跡,而這也從側麵印證了大賢者的真實身份很有可能就是努爾。
如果這兩條線索正確,那麼可以做出這麼一個假設。
那就是努爾會在1944年創造出賢者之書,然後因為某種未知原因,這本書會被遺留在或者是被丟棄在1942年到1943年。
無論如何,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努爾。
於是,當蘇白結束了與“全知之眼”的談話,立刻返回到了那條陰暗潮濕的小巷,正當他要轉身去追尋努爾的足跡時,卻赫然發現小巷出口站著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
這個男人穿著天藍色軍裝,頭戴黑色貝雷帽,腳踩土黃色皮革靴,一隻手握著黑的發亮的錫杖,另一隻手從腰間的槍套中摸出手槍上膛。
在這個拔槍上膛的過程中,男人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始終凝視著蘇白,是在打量,也是在觀察。
蘇白麵無表情地說道“聽著,我知道你的子彈是某種用蘊含超凡力量的材料製作,不過它對我產生不了任何威脅,但是隻要任何一顆子彈出膛,你一定會感受到你此生從未有過的痛苦,而且我保證,你所效忠的神明救不了你。”
在“貘”的作用下,蘇白的聲音可以直達靈魂,因此可以隨意變換成任何一種形式的語言,而在這段話他用的是標準流暢的英語,而且是用倫敦腔說的,這代表他已經看穿了麵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這個男人的名字是路易斯·蒙鐵爾,而這個名字所代表的身份是,他是英國王室後裔、德王室成員,最重要的一層身份是,他是上帝之矛的成員。
他參加過很多戰役,立下過許多功勞,甚至親手主導了曆史中非常著名的敦刻爾克大撤退,隻不過在戰爭結束之後,所有有關於他的曆史痕跡全部被抹除,至於他立過的功勞和他做出的貢獻,則不被任何形式的書籍或者文字記載。
再之後,他便給自己起了個稱號叫做“旅行家”。
長達十幾秒鐘的沉默後,男人收起了自己的小手槍,淡淡說道
“本來想射你一槍試試,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需要了。
據我所知,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應該出現超凡生物,可是你確實具備超凡力量,隻有三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