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命運的低語”,實際上是【命運】權柄的最高級演繹。
它以一把赤紅色長矛的形態呈現,從過去、現在、未來三個維度命中克洛諾斯。
克洛諾斯無路可逃、無處可避。
偉大如祂,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這把赤紅色的長矛刺穿祂的心臟,再牢牢釘住祂的靈魂與意誌。
在這一刻,克洛諾斯的思維陷入停滯狀態。
蘇白高喝一聲,忽而拔刀向前,寬闊明亮的刀光驟然激射,直直斬下克洛諾斯的巨大龍首,而先前被蘇白釘入克洛諾斯軀體內的三把神劍則乘勢而動,從內而外猛地竄出,斬出三道火光繚繞的劍火。
刀光與劍光肆意交織,瘋狂刮割著克洛諾斯的血肉與骸骨,於是在僅僅三秒鐘過後,原處便隻剩下一具空蕩蕩的無頭龍骨。
哢哢哢——
伴著細微的聲響,這具慘白色的無頭龍骨逐漸顯露出一條又一條細微的裂痕與縫隙,而後又在數秒之後轟然破碎,化作漫天白煙消散。
雲霧之上,烈日之下。
蘇白略微仰麵,眯眼望向懸掛在天穹之上的那輪烈日,麵色並沒有分毫變化。
“這就贏了?”顧九歌語氣驚詫。
蘇白輕輕搖頭,“哪有那麼簡單。”
三把神劍可以釘死克洛諾斯的身體,命運之矛可以釘死克洛諾斯的靈魂,但是躋身於二階層級的超凡生命,最為偉大的卻是自身的權柄。
隻要沒有殺死【時間】權柄,就無法真正殺死克洛諾斯,這是蟲母已經用生命印證過的事情。
顧九歌皺了皺眉,片刻後眉梢舒展,搖搖頭說道“神明竟也會落荒而逃,實在不可思議。”
蘇白笑了下,並沒有對此事多做解釋。
真正偉大的神明自然不會落荒而逃,問題是克洛諾斯隻是一個自稱神明的偽神而已。
其實克洛諾斯逃跑這件事情,在蘇白看來並沒有多麼不可思議。
雖然克洛諾斯是貨真價實的二階血脈,並且擁有著強大的【時間】權柄和完整的神國。
問題是,早在一個多小時前,蘇白就已經切斷了克洛諾斯與神國之間的聯係,使克洛諾斯無法從神國獲得力量,最重要的是,【命運】權柄全麵克製【時間】權柄,用一句最簡單的話概括,在真實的曆史眼中,時間從不存在。
二階層級之間的戰鬥,是權柄與規則之戰。
克洛諾斯不是蘇白的對手,這也是早就注定的事情,並且結果不可逆轉。
如果蘇白與克洛諾斯的權柄與身份互換,蘇白會在克洛諾斯推門而入之前,毫不猶豫的選擇逃離。
逃向哪裡?
自然是時間的縫隙中,躲藏於一個永遠循環的曆史節點之中。
在【時間】權柄的作用下,這個特定曆史節點的時間流速會與外界產生巨大的不同,或快或慢,總歸不易察覺,而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這個或快或慢且永遠循環的時間就像是落在蔚藍大海裡的一顆小石子,隻會激蕩起細微的浪花。
因此。
即便蘇白可以用【命運】權柄審視整段曆史進程,也極難發現那顆小石子激蕩而起的細微浪花,就算他察覺到這朵浪花,並且儘力追尋下去,克洛諾斯也會在蘇白到來之前離開這個曆史節點,去往新的曆史節點。
於是從某種角度來說,【時間】權柄也相對克製【命運】權柄。
蘇白看了眼顧九歌,說道“放心,祂逃不了。”
這是一句簡單的敘述,其中並不夾雜任何盲目與傲氣,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挺好”這般自然。
他說克洛諾斯逃不了,那麼克洛諾斯就一定會被他從時間的縫隙中揪出來。
為什麼?
因為。
他是蘇白。
是暴怒的代言人,是撒旦親自選定的繼承者,是開創出這個偉大時代的黑色鑰匙。
是晨星。
是希望。
是灰色世界的微弱曙光。
“扭曲的欲望之蛇。”
“執掌審判的天使之王。”
“晨星與希望的擁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