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時間,晚上八點三十分整。
路平按照和蘇白約定的時間,驅車來到了天京大學的門口,見到了蹲坐在路邊、嘴裡叼著阿爾卑斯棒棒糖的蘇白。
“老四!”
路平搖下車窗,朝蘇白揮了揮手。
蘇白拉開車門,坐進副駕,“我們去陽光療養院。”
陽光療養院是九州商會旗下的產業,距離天京大學隻有不到十公裡的路程。
三年前。
蘇白以學生的身份進入到天京大學讀書,而就在同一天,陽光療養院開門營業,這當然出自於蘇白的授意,其目的主要是為了治療黎明。
是的。
蘇白早已將黎明以及凱拉耗費巨資召集而來的醫療團隊秘密帶到了天京,不過這件事情,也隻有韓楓、楚寧以及一些九州商會的核心成員知道。
每個星期,蘇白都要抽出幾天時間來陪伴黎明,他也見證著黎明的病情一點點的恢複。
一個月前,趙封陽邀請蘇白參加凱拉的婚禮,蘇白之所以不去,一方麵是因為不想見到“全知之眼”,另一方麵也是不願意將黎明獨自留在這裡。
可是今日不同往日。
餘香逃婚失蹤。
凱拉血脈崩潰,變成怪物。
哈布斯堡家族雷霆震怒,凱拉的父親,那位從來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大家長已經召集了大批超凡者,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跟郇山隱修會血拚的架勢。
局勢隨時都有可能失控,而一旦最壞的情況發生,就會釀成一場慘烈無比的戰爭。
趙封陽將這個消息告訴蘇白,也是想請蘇白出麵幫忙調解。
其實。
郇山隱修會和哈布斯堡家族會不會爆發戰爭,蘇白完全不在乎,無非就是幾百上千條生命的死去,難道這些還能比他的學業重要嗎?
蘇白在乎的是“凱拉血脈崩潰變成怪物”這件事情。
於他而言,凱拉是兄弟,是戰友,是他的人生中為數不多的能夠被他定義為“重要”的人。
他可以接受凱拉任何形式的死亡,但是他不能接受凱拉變成失去尊嚴和自由的怪物。
這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所以蘇白必須離開天京,所以他必須去往西西裡島,再弄清楚所有的真相。
而在離開之前,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黎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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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療養院門口,露天停車場。
一輛又一輛很難在街麵見到的豪車靜靜停靠在月光下。
停車場門口,站著三十幾位穿著筆挺西裝的男女,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混跡在天京的民營企業家,還有幾張麵孔異常熟悉,似乎是娛樂圈的知名導演和主持人。
路平停靠車輛時,眼睛止不住得往這群人身上亂瞟,心想今天是刮得什麼風啊,竟然能把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吹到這裡,難道是要在這裡舉行什麼新聞發布會嗎?
蘇白看了眼路平,問道“知道我為什麼讓你來接我嗎?”
“你不是要出國嗎,我還以為要送你去機場。”路平回道。
蘇白笑笑,“是要出國,不過在出國前,還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
說著,他走下車。
那些立足於停車場門口的三十幾人齊聲喊道“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