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爺爺看著那個個頭明顯不是一般人的阿牛,在地裡一把鋤頭揮的比村長要債時扇人家耳刮子還快,不得不感歎人老了。
“想當年俺是個大小夥子的時候,這鋤頭揮的不比這小子差。”
從三天前第一次帶著阿牛下地時竟然不知道怎麼收拾地,不過還好這小子悟性快,三兩下就學會了。
經過這兩天的恢複,體力也上來了,一個人頂三個人用,就是這飯量頂五六個大小夥子。
不過小蓮爺爺能看出來,這個失去記憶的孩子是個好人,明明沒吃飽可還是把碗放下去院子裡找了個地方歇著,不時抬抬頭看著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憐人啊,啥也不記得了,不過好歹比那些木頭強啊!”
小蓮爺爺這兩天又抽起了兩年沒摸過的旱煙,坐在山腳下看著地裡努力乾活的阿牛。
“以阿牛這速度再有兩頓飯的功夫就能收拾完了,晌午吃過飯再把買來的種子種下去,雖說不能豐收可是有個五六成的收成也不用再出去買那麼多糧食了。
看這小子的勁頭,搞不好還能再開幾畝好田。”
與前幾天不同,這個對未來充滿希望的老人抽完一袋煙,心滿意足的站起來伸個懶腰想喊人回去吃飯,小蓮那孩子在家應該把飯做好了吧!
準備把小蓮嫁出去了,不能再隨便拋頭露麵了。
“啪嗒”
小蓮爺爺準備彆進腰間的煙杆掉在了地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有一隊黑壓壓的人流向村子這邊走過來。
“兵、兵蠻子……”
小蓮爺爺又想起了兩年前那一幕幕的場景,以及自己老伴過世前快哭瞎的雙眼,也顧不得撿地上的東西奔著村子的方向就跑了過去。
隻剩田裡那個一邊揮舞著鋤頭一邊神遊物外的阿牛。
“我叫阿牛?不對,這是爺爺給我起的名字,我之前叫什麼?”
每次想到這裡,阿牛心頭就生起無數的雜念,乾擾著他的思緒,可是這些雜念是如此的毫無關聯並且混亂,並不能給他任何的線索。
幸好雖然新名字是阿牛,可是性格卻不執拗。
“慢慢來吧!這點乾完就可以回去吃飯了,我這飯量怎會如此之大,還是少吃點吧,小蓮和爺爺把我救下,總不能再把人家拖累垮嘍。”
最後一點角落裡的田地也被翻出一尺左右的深度,這上午的活計算是乾完了。
阿牛回頭看去,本應該坐在地頭的小蓮爺爺已經不知去向,隻留下了一個還殘留著些許煙灰的舊煙杆。
小蓮把灶裡的火熄滅了,這鍋裡的飯就不盛出來了,一會兒兩個人回來可以吃點熱乎的。
剛放下勺子的小蓮就聽到破舊的柴門被“啪”的撞開。
“他娘的,這村子裡的人都去哪了?前幾個村子也差不多個鳥樣,剩下個兩三戶還都是半截子入土的棺材瓤子,老子這火氣都憋了個把月沒地方撒了。”
一個滿臉橫肉,甚至橫貫著幾道傷疤的人走進了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