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這裡的燈籠重新換一遍,那邊再把剛落下來的葉子打掃一下……”
此時文府的管家跟在自己老爺身後,看著這個平日裡不怒自威的都丘國軍神,此時比自己還像一個管家,指揮著家中的下人將裡裡外外最後的細節布置完畢。
在院落中稍微逛了幾處,文波才意猶未儘的在會客廳坐下。
一個細如蚊蠅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外出的人已經進了皇宮,對方行蹤隱秘並未查清人數和身份。”
文波微微揚了揚手指示意人退下。
早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對於這點事情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不多時,外麵的管家小跑了進來。
“老爺,孫小姐的座駕已經快到了,您看……”
文波微微眯著的雙眼緩緩睜開,這眼中放出的精光哪裡像個接近百歲的老人。
籌碼已經投下,其餘人怎麼看他不在乎,主要是看當事人領不領情了。
宮中那小子帶回來的人之中不管有沒有能威脅到自己的人,若是這位好似無所不能的牛匠師都收拾不了的話,自己直接舉手投降就行了。
無論怎麼說自己這個蛻變期的軍神總比那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國主有利用價值。
文波整理了一下剛剛因為坐下留在衣服上的些許褶皺。
“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總是這麼麻煩!”
身後的管家好像更習慣這個狀態的老爺,低著頭緊緊跟了上去。
平日裡大將軍府處在京城之中最為繁華的區域內,繁華但不喧鬨,雖然大將軍府的下人平日裡待人和藹,可是也不敢有平民富戶敢在這片聚集,可今日裡不少人都被這盛大的陣仗吸引了過來。
“謔!文小姐親自請人來做客,這陣仗怕是連國主……”
話還沒說出口,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才反應了過來,好在周圍的人全被從麵前疾馳而過的車隊吸引沒人注意到自己。
兩側一字排開的士兵將路麵清空,四名全副武裝的騎兵開路,銘刻著文家標誌的馬車在路上快速穿過,後麵又跟了兩隊騎兵。
這個隊伍彆說迎客人了,迎親都夠了。
阿牛此時閉目坐在車廂之中,重金打造的馬車在這麼急速的行進中並沒有太大的顛簸,而身旁的小蓮則是透過隨風掀起的窗簾看到外麵的陣勢。
平日裡趾高氣揚的都城中人和富戶此時在士兵的阻攔下怯生生的看向自己所在的馬車。
自己曾經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不,比他們還不如,自己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孤女,可是現在他們在外麵看向自己的眼神卻是如此畏懼。
看了一會兒,小蓮主動坐回了阿牛身邊,第一次有意識的靠近了一下。
“不用擔心,你和你爺爺救了我,我會完成你爺爺的遺願。”
“嗯”
皇宮之中國主聽完彙報,握著座椅的手猛然緊了一下,隨後慢慢放開。
“老東西你今天大宴賓客,我就去給你捧捧場。”
隨後向身旁等候已久的幾人說道。
“各自開始準備吧!今天手刃文波那個老東西之後,你們直接將其他頑抗的人乾掉,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接收城外的大營,懂了嗎?”
“是”
幾名新生代的將領滿臉激動的接令,拜倒之時卻互相看了一眼。
那把持了幾十年都丘國的軍神倒了之後,這麼大的份額該怎麼分配又成了新的問題。
國主看著底下人個個心懷鬼胎的樣子,心中也冷笑了一聲。
文波再厲害也不可能麵麵俱到,其餘的錢糧工商各方各麵都有各自代表的勢力,不過手握軍權的文波成了所有人都無法撼動的存在。
若是安生點的年代文官倒是能製衡武將,可若是發起狠來,職位再高也是對麵一刀的事情。
而且根據幾代國主的觀察,這個文波好像並不在乎都丘國是否存在,他需要的隻是能夠看得上的練武好手。
至於手底下的這些人各有各的想法倒不是什麼壞處,不然單單憑借自己一個人,就算有一國之主的大義壓著,可是自己整天對付這些人其他什麼事情都不用乾了。
搖了搖頭,國主看了一眼已經空無一人的大殿站起身來。
“去,將樊齊先生請來,今天我和先生一同去給咱們的軍神捧捧場。”
此時文府門口來賓已經絡繹不絕,個個器宇不凡,一看就是常年身居高位之人。
戰場前方的詳細消息還沒傳出來,隻是看這陣仗肯定沒吃敗仗。
像這種能夠沒有太大損失的情況已經算得上勝利了,按照往年的規矩回來之後首先國主肯定要嘉獎,然後大宴三軍,可是這次回來之後,大將軍府和宮中一點動靜都沒有,其餘人自然不敢有任何動作。